客栈。
青年提着剑推门走进来,一阵冷风灌进屋内。青年慢慢走到那张椅子上坐下,小心将剑放在桌子上,尽量不发出什么响声。
这一桌子的人早就人等得不耐烦了,余右水略带愠怒道:“师弟,我们几人可是受掌门所托要除掉魔教,你怎可如此懈怠!”
苏渺略微低下头,“对不起,师兄,我下次不会了。”
白易知道这师弟从小就是这般冷淡古怪的性子,此刻也不好责备什么,只是劝道:“好了,现在商讨也不迟,师弟既然已经到了,我们还是不要浪费时间的好。”
魔教地处偏僻,只知道是在铸剑山附近;只是铸剑山这么大,方圆四百里,若是要寸土寸土的找,还不得找到何年何月?
白易思索了一会儿,才说道:“魔教虽然行踪诡秘,但也逃不过人的眼睛。这方圆四百里总有人烟,我们到时候只要找些当地人问问,总会有些蛛丝马迹。”
余右水喝着茶,闻言将茶杯猛地放在桌子上,“师兄恐怕想得太简单了,你以为就是那些个凡夫俗子也能认得魔教的人?”
他这一句质疑颇有些蔑视的意味,听得人也不太舒服,白易只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笑道:“难道余师弟还有什么妙计?”
余右水一边想不出什么有利的说辞,只好冷着脸默不作声,整个屋子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清楚。
正在争执之际,坐在靠窗边上的男子才出来打圆场,“我看白师兄说的有理,不如我们见机行事,也好过在这里争辩。”
这次被派下山来的几个人也算是被掌门器重的几个弟子,只除了苏渺。他是跟着师兄们下山来的,也好增加一些见识。
白易是早就在行走江湖的,在江湖中也有些名望,比余右水等人不知道多了多少经验胆识,但掌门却始终还在犹豫要将掌门之位传给谁,就连白易本人也表现得毫不在意。
刚才出来说话的那个人就是江南神门的三弟子,名叫肖绪。
肖绪为人还算温和,处理起事情来也是滴水不漏,此次和白易一同被派下山来,颇有一较高下,优中选优的意思。
这里有四个人,还有一位没有说话的,是四弟子孟时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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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坐落在铸剑山下,乍一看这儿的百姓也和平常人没什么两样,各自耕作,早出晚归。
一行人提着剑来到村口处,穿着粗布短衫的村民从旁边走过,好似没有看见他们一般。若是一个两个还不足为奇,只是所有人都这样却有些奇怪了。
几人顺着石板路往里走,周围都是些果树,还没有到收成的季节,绿油油的一片,时不时的伸出枝桠挂住行人的衣裳。
走了不多时看见一个小院子,院子里喂了些鸡鸭鹅,一个老太太正杵着拐棍喂米,头发花白,嘴里骂道:“……不要脸的畜生,叫你吃!吃死你!”说着还伸出脚去踢正在吃米的鸡,那鸡被踢得一歪,叼着米扑棱棱地飞到一边去。
余右水三两步走过去,“老妇人,你可知道村民为何都对我等视而不见?”
那老妇人抬起浑浊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忽然发起抖来,“……哎哟,不关我的事!可不关我的事哩,几位大爷还是、还是放老妇一条生路吧!”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大哭起来。
余右水不知所谓,却要解释。白易把他止住,“算了,也问不出什么结果。”
只是这村子着实古怪,几个人走了半天,愣是没有人愿意开门搭话的。
半路走来看见一个人,穿着一身道士袍,手里拿着一把桃木剑,神智看上去还算清明。
白易走过去,“请留步。”
那道士停下来,望他,摸了摸胡须,“少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