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总是控制不住手。
好在他?也不算糊涂到?家,时常问过妻子财政状况,见要?不好了,就出去与人写诗做文章,又刻本子,赚的倒比正经?俸禄更多些。
孔姿清慢慢吃了一杯雪泡豆儿?水,不紧不慢道:“原本照陛下的意思?,大约会叫慕白往刑部?去,也算合了他?的脾胃,奈何……”
奈何这厮更进一步。
天元帝虽有些着?恼,毕竟也是出自爱才之心,担心赵沛过早夭折。
可如今他?个人意愿强烈,大理寺那边也事先“勾结”过,保不齐也有五六分可能应允。
秦放鹤点?头,“倒也罢了,好事多磨。若果然先去了刑部?,也是好事。”
赵沛道:“我也不是不知道好歹的,总归叫我去哪里,便去哪里。”
一甲二甲三甲,看似都是进士,实则后续发?展天差地别,不怪天下文人们?为了一两个排名便争得你死我活。
如今他?们?纵然成功脱身,再回想起来,也时时觉得心惊。
众人说?了一回,各自散了,秦放鹤果然带了一大包蜜饯桃片家去。
阿芙见了,又是笑,捡了一片来吃,果然香甜,也有嚼劲,“倒比家里做的好些。”
见她喜欢,秦放鹤也高兴,将擦过的手巾搭回铜盆架,“好歹人家做这个挣钱过活的,自然有秘方。”
顿了顿又强调,“可不许多吃,吃了要?刷牙。”
这个时代科技相对滞后,拔牙倒也罢了,可拔了,就是个坑!
现在还没有假牙呢!
阿芙莞尔,嗔怪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要?你说?这些。”
这么说?着?,到?底收回蠢蠢欲动的手,取了猪鬃毛小刷子和薄荷牙粉来,细细刷了牙齿。
待擦了嘴,回头一瞧,就见秦放鹤斜倚在软榻上,也不看书?,也不吃茶,就那样笑盈盈看着?自己。
阿芙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欢喜,也顺势坐过去,“看什么?”
呼吸间,薄荷混着?淡淡的莲花清香,很好闻。
秦放鹤想了一回,也觉得不可思?议,认认真真回答:“若问看什么,一时竟说?不上来,只觉这样很好,好极了。”
不必刻意说?什么甜言蜜语,也不必时时刻刻表真心,只是这么坐着?看着?,便觉很舒服。
阿芙心尖儿?上丝丝缕缕的甜,瞥了他?一眼?,不说?话。
秦放鹤便拉起她的手,一下下捏着?,从掌心捏到?指尖,细细描绘,“这是拿笔的茧子,这是,说?起来,你出身陇西,骑术应当?不错吧?”
阿芙犹豫了下,点?点?头,“早年在外时,倒是经?常骑一骑,可后来进京,也就不骑了。”
母亲说?过,京城女子多娴静,便是豪门大族之中,也更青睐温柔安静的媳妇。
如今看来,若说?关外的童年生活一点?儿?甜也没有,似乎也不对。
身体和心灵的自由,大约总要?失去一样。
秦放鹤叹道:“不骑可惜了,明儿?咱们?就去城外骑马。”
骑马心情好,又能强身健体,还可以扩展交际,是非常好的运动。
在京城,任何一项活动,任何一次聚会,都可能染上浓烈的政治色彩,越熟练越容易发?挥。
阿芙的眼?睛都亮了,仍克制着?问:“你不用去衙门么?”
“明儿?就二十八了,每个月月底三十例行休沐,翰林院那边也杂乱,叫我九月初一再去。”秦放鹤笑道,“不差这一二天。”
听了这话,阿芙肉眼?可见的雀跃起来,问明白了去哪里后,马上叫人来准备骑装,又紧张兮兮地说?:“多年未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