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人来核查田地,统计户数和人丁,北蛮竟是归降,过去的仇恨一笔勾销,只是两族恩怨已久,还需要交给时间,等重新分配过田地,你们也能安居乐业,平南县是一个好地方。”
“我替族人谢过王爷。”杜放也放了心,若不是逼不得已,他也不想自己动手去解决,我还是希望族人能够安稳地生活,“县令联合劫匪打死了我们三位族人,我也希望王爷能够秉公处理!”
“那是自然!”谢珏自然不会放过这些目无法纪之人。
方楚宁忍不住插嘴问,“除了田地分配不均,与当地百姓有冲突,你们在平南县生活,可遇到什么难处,又有什么诉求?”
杜放忍不住看了方楚宁一眼,其实他早就注意到方楚宁,谢珏与方楚宁的传闻天下皆知,平南县自然也知道。可传闻中方楚宁已死,杜放没见过方楚宁,可刚刚看他那么维护谢珏,且谢珏待他与旁人显然不同,杜放多少也能猜到一些,至于为什么会传出死讯,他也不关心。
杜放沉默良久,谢珏也静静地等着。
“王爷是偶然来到此处吗?”
“是!”谢珏也不怕杜放笑话,说了自己和方楚宁被盗匪洗劫,一路追查至平南县,这才知道北蛮人在平南县的处境,的确是偶然。
“王爷可有想过,若不是偶然来此,结局会如何?”杜放说,“我们与当地百姓结怨是小事,邻里邻居的,总有和解的一日,他们也不会轻易挑衅我们,可平南县和那群劫匪就不会,日子久了,冲突总会爆发,一发不可收拾,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况呢?因为府衙里没有一个北蛮人!”
杜放指出了问题的症结所在,“我们是平民百姓,又是北蛮人,与北宁有血海深仇,我们还要在北宁的土地上生活,府衙里一个北蛮人都没有,北宁人可以随意欺压我们,我们就算有冤也难达天听。王爷只见到一个平南县,可有想过,十二州有多少个平南县,又有多少北蛮人处于我们这样的困境中。是,我们族人的确可以通过科考,考取功名,可我们北蛮与北宁文化不同,语言不通,这条路几乎堵死了,我们的孩子想要考取功名,至少是十年,二十年后,从小接受北宁教育,学习北宁文化才能做到,那这十年,二十年间,我们怎么办?我们有了冤情,若再遇上平南县这样的县令,我们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