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腹了,不过临走前,她还是好心的提醒他。“给你一个良心的建议,既然身为律师,好歹也要穿得像律师的样子。”
齐欧梵不明所以的低头看看自己。样子?当律师不可以在西装里面穿连帽的运动服、拉链开襟毛衣?
谁规定穿衣服一定得正经八百,食古不化?
“信不信我就用这‘样子’,帮你打赢官司?”
“我又没说要聘请你。”开玩笑,就算她做一年白工也付不起他的律师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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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他命令者。“把你的案子说给我听。”
“可是我……”
“我的谘询费是一小时五千元,不管要不要我帮你打官司,你都得付我四千六百块。”
“抢人啊你?”伊琳眼珠子就差没当场蹦出来。“我只不过是——”
“四千八,再讲两句废话就可以凑整数了。”
她一口大气提到喉咙间,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算我识人不清。”一气之下,她简略把心烦的事全吐出。“不过我把话说在前头,不管你官司打赢或打输,我都只能分期付款。”
“总归一句话,你的遗产惨遭侵占,而你堂叔拿出的借据是伪造的。”他倒是很快的融人案情。
“嗯。”她点点头。
“只不过我有点纳闷……”他又绽出一抹坏笑。“你堂堂一名行侠仗义的女侠,怎可对欺负你的人束手无策?”
“尽管嘲笑吧!”伊琳哭丧着脸,觉得自己真的很孬。“嘲
笑完了,你如果不帮忙我就先走了。“
他摇摇头。“这案子我接定了,就当是报答你的,呃,救命之恩。”
“倒也是。”她恍然大悟,险些就忘了他还欠自己一个天大的人情。“既然你这么坚持,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但愿你的本事,真的像张姐跟我说的那么厉害。”
哇,拽起来了。
好修养的齐欧梵只是抿着嘴笑。“明天请一天假。”
“干什么?”伊琳马上戒备的瞪着他。
“不要一副即将遭趁火打劫的紧张样,我只是要你陪我回一趟你的老家,见见那个侵占你财权的恶棍。”
“噢。”太小人了,把人家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对不起,我、我请你吃中饭,算是给你赔罪。”
“好啊。”
嘿,人家只是随便讲讲,居然答应得那么爽快,一点都不懂中国人含蓄的美德。
这条巷子是南京东路有名的“食道”,里头各式各样,各家口味的小吃应有尽有。
伊琳一个月的薪水是两万九千六百元,扣掉房租和日常开销,已经所剩无多,想到大餐厅吃饭,得等过年过节,平常当然就只能在这解决五脏庙喽。
“你想吃什么?”习惯山珍海味的他,想必很不能适应这儿的简陋杂乱和人声鼎沸。伊琳不怀好意的看着齐欧梵。“主食不得超过八十五,小菜得控制在三盘以内。”否则她的荷包将严重失血。
“蚵仔煎外加一碗猪血汤。”他选了一家最热闹且拥挤的中南部美食摊,眼明的抢得一个绝佳的好位子。
不赖嘛。光凭这招,伊琳就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了。
“这附近就数这家的蚵仔煎最道地好吃。”她以识途老马的口吻跟他说。
“不对,最好吃的那家叫‘真珍有味’,不过在十几年前就搬走了,现在在台中开了六家分店。”强中自有强中手,他走冲的经验显然比她老道很多。
“十多年前你就到太乙上班?”他看起来没那么老呀。
“为什么一定要在太乙上班才能混熟这里?”
他的反问总是叫伊琳无言以对,干律师的大概都这么牙尖嘴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