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肩并着肩,手指交叉在一起,成静止状态,眺望着京城远处的夜景,费青青按
动了相机的快门。然后她走到乐队跟前,吩咐了几句,然后一个人静静地走到旁边,
点燃了一枝香烟。
名曲《梁祝》优雅动听的旋律回旋在大厅上空,叙述着一个刻骨铭心、美丽动
人的爱情故事。
在乐声之中,一枝不足两寸长的蜡烛,亮出一团黄晕,映照着兆龙和英子紧紧
相依的身影,耳鬓贴着耳鬓,慢慢地摩擦着,进入了一个忘我的境界。
曲终,主持人通过麦克风传出声音:“感谢八号桌的兆龙先生和英子小姐,谢
谢他们为我们带来了快乐。”四周响起了掌声。
兆龙和英子意识到了这一切,英子跑过去,拉着坐在一旁的费青青,紧紧与她
拥抱。兆龙赞许的目光与费青青目光对在一起,相视而笑。
“兆龙,我想喝酒。”英子勉强地笑道。
“小大妈,这可不行,这不要我盒钱{22}吗。”兆龙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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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青青上前:“喝点香槟吧,都挺高兴的。服务员,香槟,加冰块。”
倒满香槟,兆龙对英子道:“姐,不,内当家的,说点什么吧。”
“有兆龙在我身边,我是最幸福的女人,我要给他生个儿子。”英子说道。
费青青担心兆龙,抢着说:“姐们儿,老是这么酸,我可受不了了,兆龙的好
老挂在嘴边上,再说,我可抢了。”
“姐们儿,让你抢,你也抢不走。”
“行,算你厉害,干杯。”
毕老五亲自找到兆龙,告诉了他老华子藏匿的地址。
牛街地区枣林前街夹道,很暗的灯光下,老华子在老窝里喝着二锅头酒,一盘
猪头肉、一盘花生米是下酒菜,花白的头发越发显得人苍老,脸上皱纹密布,只有
三角眼放出的毒光,才让人不可小视此人。当兆龙站在他的面前,老华子脸都没抬
:“你终于来了。”
“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新人辈出,人老了,不服气不行,终归有轮
回的报应,这不,等了你有些日子了,喝口?”
兆龙没有言语。
“哪朝哪代都脏,现在也一样,没有众人支楞着下边,上边能有人吗。老百姓
就是老百姓,那是命,老天安排好的,爹妈生下一场不容易,总得挣蹦挣蹦,对不
起别人,总得对得起自己,可这一挣蹦,落不下好,可知道不好,还得挣蹦。钱我
见过,人我也见过,跳不出艳阳天去。今儿你来了对我,说不定哪天有人对你。人,
都是自私的,自私的人永远成不了气候。”老华子喝了一杯,又倒上,扔出一把早
已准备好的刮刀,“来吧,兄弟动手吧!”
兆龙没有动,静静地盯着老华子。
“行,给我一个机会,谢谢。”手起刀落,一只手与身体分离,又用残余了的
手,用刮刀挑了自己的脚筋,人,一下瘫在了地上。
兆龙转身走了,身后传来了老华子的声音:“兄弟,记住了,害你的,就是你
身边的人。”
又到了英子第二轮化疗的时间了。
兆龙现在只有用善意的欺骗对待英子:“老大,例行检查,你别不乐意,我还
不想去呢,确保安全,您老人家挪挪地吧。”
到了医院,没有任何商量,上次住院,兆龙自圆其说:“我说什么来着,傻×
医生,缺心眼,做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