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哈哈的笑了几声,说道,“你想过没有,程务挺为何卸甲归田?”
“那还不简单吗?”马敬臣大咧咧的道,“他和裴炎的关系深啊!裴炎下狱的时候,他还上书为裴炎求过情。太后没提前将其拿下。已是莫大的恩惠了。他如今只好主动乖乖的卸甲归田,不敢等太后来动手了。”
“有道理。”刘冕继续笑道,“那你又想过没有。和裴炎关系深的那么多,为何只有程务挺自请秩仕?”
“呃,这……”马敬臣眨巴着眼睛,惶然不解。
刘冕凑到他身边来。低声道:“程务挺是封疆大吏手握重兵,太后当然不放心了。再者,程务挺这样主动卸甲,应该是听了裴炎的暗中劝告,让他上交兵权主动避祸。你一个无足轻重地千牛卫将军,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在皇宫里打杂混生活的,跟着瞎凑什么热闹?你是要急着向太后表明。你也与裴炎、程务挺他们是一伙儿的吗?你这是不打自招自讨没趣啊!”
“啊,对啊!”马敬臣惊声一叫,顿时欢喜的跳了起来,“他娘的,老子怎么这么笨啊!哈哈哈。天官还是你聪明啊!”
“嗯,想通了就好。”刘冕笑而道,“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安心做你地官,认真替我买好马,发点小财喝点小酒,岂不悠哉!”
“对对对,悠哉、悠哉!”马敬臣欢喜的笑道,“天官兄弟你太聪明了。哈哈!我闷了多时的心结。一下就让你解开了。今日心情好,我来做东。请兄弟去清荷莺菀……”
“打住!”刘冕一扬手,瞪着马敬臣道,“你怎么还死不悔改,硬往那芙玉身边凑?”
“呃……去别家也行。”马敬臣尴尬的傻笑。
“你去吧,兄弟今日就不奉陪了。”刘冕扯了个哈欠,“今日忙坏了,想歇歇。”
“那行,你歇着。我去也!”马敬臣心中的忧虑解开了,顿时变得身轻体健,像条刚被剁了尾巴的狗撒腿就跑了,都懒得和刘冕再作寒暄。
刘冕不禁笑道,要是能像马敬臣这样过日子也不失为一件快事。很容易开心,也很容易满足,小日子过得虽又堕落,但贵在洒脱。
马敬臣走后,刘冕躺在床上歇了一会,寻思一些事情。早在数月前,刘仁轨就预料到太后很有可能会对镇边将军程务挺与王方翼动手。现在看来,不等太后动手,程务挺等人就已经缴械投降了。局势跟刘仁轨预料的大体方向一致,细节上却出现了一些偏差。
说到底,都是因为李贤在那次朝会上地一场发挥,改变了一些刘仁轨预料之中的结局。
刘冕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个念头:程务挺一直是北方屏障,他被拔除,突厥人不就乐了?如此一来,大唐北部边防可能会有些堪忧了。早就听闻,在李家皇室叛乱的期间,突厥人就有些不安分,全因有程务挺在坐镇还没有闹事。如今程务挺一走……
想着想着,刘冕居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也没顾得掩上门。
过了许久,大约快是要吃晚饭了。韦团儿轻手轻脚的走到门边来朝里面张望了一眼,正欲出声来唤,见刘冕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睡得挺香,就忍住了没有叫。
房间里略有点暗,韦团儿走过去一看,刘冕竟然没有盖被子。正当四五月天容易着凉,她就轻手轻脚的扯过一床被单来替刘冕盖上。
刘冕折腾了几天有些累了,睡得正熟。韦团儿给他盖被子时,禁不住细细的打量起他来。
若在平时,她是断然不肯如此盯着他看地。这个男人,总有一股魔力一般能看穿人的心事,让她心神不宁。
韦团儿弯下腰来,伸出一只手靠近刘冕的脸边,很有在他脸上抚摸下去的冲动,但又有些害怕得手直哆嗦。
说来,刘冕并不算一等一的大帅哥,顶多只能算是长得端正。可在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