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边道:“日子不好过啊,旧南越皇只知道享福,放着朝廷里的那些官员欺负我们老百姓,今天交这个钱,明天交那个钱。隔壁店的小老王,他老娘病了几个月,没钱治,让几个军爷一吓,给吓死了。城里的李婶,一个寡妇带着一个闺女长大,不容易啊,原本盼着闺女长大好好嫁个人,自己这辈子也安心了,可谁知教如意夫人的那个侄儿给看上了,连夜就把人绑走。丢下几个银子。银子不少,可是那里能抵得上辛苦养大的闺女呢?李婶从那天就病了,没几天就走了。后来李婶那丫头听说也自杀了。”
食客纷纷摇头。
有一人接道:“新南越现在可不一样,我老舅前段日子回去探亲,回来说现在新南越和邻国通了商,执法也严了,当官的要是欺负老百姓了,老百姓可以直接把冤喊到皇城门口去,谁要敢拦着就是欺君的死罪!可惜我们现在已经是周国人了。现在新南越可热闹,有很多新奇玩意儿!”
“可不是,周国待我们倒是不错,只是不低看我们已经好得很了,也不可能再特殊照顾。还是新南越好!”
周竞笑笑,道:“也该知足了,现在的这些还是新南越皇给大家争取的,至少不受贪官欺负了。”
“知足知足!”应和声此起彼伏。
沈馨依心里从最开始的排斥和不屑,慢慢变成羞愧,慢慢变成悲伤,慢慢变成无力和悔恨。到了南越国,百姓安居乐业的样子看在馨依眼里,已经说不清是爱多一些,还是恨更胜一分。
只剩一半疆域的新南越没几日就可以横穿一趟,两人很快就到了南越皇宫。守城的官员告诉两人:“莫先生月前去了周国,周皇驾崩了,也许还要几天才能回来。”
“周皇驾崩?”周竞瞪大眼睛,心突突地跳着,恍然间天地都已空白。
沈馨依伸手扶住周竞,担心道:“你没事吧?”周竞摇头。
从未见过周竞这般模样,沈馨依心中愧疚无以复加,小声道:“对不起,当初,龙乾坤说那个药不会药死人,只会让人昏迷,我从来没想过要周皇死。对不起。”
守城官并不认识周竞和馨依,看二人神色不对,只当是申冤的百姓听说莫先生不在,心中着急,于是道:“无妨的,事情报给刑部司徒大人也可以,如果有处理不当您再说,我们会交给莫先生和陛下裁决的。”
抬头看了看高高的宫城,沈馨依一跺脚,拉着周竞翻身上马,道:“我们去周国!”快马飞奔离去,守城官看着那背影摇头,喃喃道:“刑部真的可以解决的啊!”
前方战事告急,龙乾坤不知从何处找来一批巫师,趁着转风向的机会往周国营地飘了大量的迷烟,将军程平急忙下令退回城中坚守不出。可还是折进去一支先锋战队。
周顷接到消息即刻准备前往援战。
临行前,暮朝跟三生说:“三生你回南越等我吧。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但是不能现在说。你回南越等我,我一定会回去的。等周国战胜我就回去。”
三生的视线越过暮朝头顶看向她身后的周顷,拱手道:“照顾好暮朝。”见周顷点头后,便转身策马离去,白纱翻飞。
暮朝看着那张狂的背影,突然笑了,道:“三生总是一身红衣,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穿白的,也很好看。”
周顷看了看暮朝的神色,问道:“为什么让他走?”
久久地盯着三生消失的方向,暮朝道:“此一战,生死难料。”随后回过头来,看着周顷的眼睛道:“如果我不能活着回去,一定要替我告诉他。告诉他我喜欢他,从小就喜欢。”
前线战况不好,暮朝他们是知道的,却没想到龙乾坤的毒计竟将前线大军皆逼进了疆城无边城中,城中百姓再加上几万大军除了固守城池,完全无计可施。城外流进来的水不敢喝,只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