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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休哥是让他吸引出来了,但耶律休哥追得太紧,李继隆本人在唐河北岸列阵时间便变得很紧张,于是让尹继伦率一千宋骑于徐唐之间设伏,主要用意就是赢得这个布阵时间。
究竟怎么打,李继隆也不能猜测后面发生的事,因此也没有仔细吩咐。
然而尹继伦没有想到他的所谓设伏,立即就被辽军侦知,并且有意从他面前呼啸而过,他脸都气紫了。不过他一张大黑脸,紫未紫别人根本看不出来。
血性十足的尹继伦觉得自己被打脸了,而且被打肿了。
被打肿了脸怎么办?难道派一个外交官去抗议?
当然尹继伦不会这么干。
他将一千部下集中起来,指着辽军离去的方向,愤愤说道:“辽军刚才视我们如鱼肉,要切就切,要割就割,这太瞧不起我们的战斗力与勇气了。我们若在原地不动,如果辽军南下获胜,他们就回调过头来将我们逼向北方,甚至逼到辽境,将我们在辽境全面歼灭。如果辽军南下作战失利,即便他们兵马损失如去年一役,然而手中还有大军未被歼灭,就会在逃离过程中专门拿我们来泄愤,到时候我们再也没有谁能活着到定州了。所以我们坐以待毙,还不如乘辽军轻视我们,悄悄尾随在辽军后面,等战机出现,出其不意给辽军一击。如这一击成功,那我们就是国家的英雄。就是不成功战死了,也会被看作为国捐躯的忠义之士,做鬼也是国家的忠义鬼。我们若消积等死,那么被辽军冲到辽境,只能变成飘荡在胡地的孤魂野鬼!”
其实尹继伦说得不对,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撤离,反正他手中只有一千人,又不是那种武装到牙齿的静塞军。
但那样,尹继伦可能一生同样被钉在耻辱铜柱上。
然而士兵哪里知道。
是做忠义鬼,还是做胡地鬼。
反正是死吧,不如死得轰轰烈烈!
宋朝最大的一群疯子出现了,非是杨业,杨业主要的功劳是在雁门关将主将斩杀,副将生擒活捉。那时他手下的轻骑远比尹继伦多上好几倍,至少有好几千人吧。而且前方潘美步兵方阵正在与辽军惨战,将辽军卷粘起来。
而尹继伦只有一千轻骑,并且似乎是真正意义的孤军。
可是这一千人让尹继伦煽风点火,立即化成了一千个尹继伦,一千个疯子,纷纷要求出战。
不入魔如何成佛?
但这是一群可怕的头脑无比冷静的疯子。
一千将士纷纷表示愿意与辽军拼死一战,至于一千人冲入几万辽军精骑里,会有什么下场,耶律休哥有何辉煌战绩,根本就没有人去认真地想。
正好夜色降临,尹继伦命令每一个兵卒包好马蹄子,塞上马嚼,并且注意不要将手中武器弄出声响,就这样蹑手蹑脚跟在辽军跟了几十里,居然没有让辽军察觉。直到天黑得不见五指时,才让部队停下来,距离辽军大营仅五里远的地方落脚。
其实除了尹继伦千人小队外,还有一支伏兵,李继隆让孔守正带着人马埋伏于徐河之北的漕河,应当宋军这次运气好,孔守正的伏兵没有察觉到,尹继伦的一千兵士耶律休哥为了抢时间,居然不屑一顾,从而让尹继伦在后面一直吊着。
尹继伦没有夜袭,非是不能夜袭,无论辽国或者宋朝,对兵士伙食渐渐重视,两国将士都没有因缺乏维生素而产生青盲眼的情况,所以夜战如家常便饭一般。
但耶律休哥本身就是一个夜战高手,防范夜袭也是耶律休哥拿手强项之一,宋九撤军同样是一部夜袭与反夜袭史,两支军队十几万兵马,浩浩荡荡将战场随时随地铺就了数里路远,一路就在宋军缓慢突进中不分昼夜地血战着。
所以夜袭是一种不理智的做法,而且面对李继隆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