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歇着,别谢来谢去的。”方满仓说话间就走了,回了南厨房还跟人说:“你们是没看见,平时笑得跟傻丫头似的,一病了也跟小猫儿一样,看着特可怜。”
因为下午的茶点和宵夜陈平益都会来南厨房取,所以姚海棠病了的事儿最终杜敬璋也知道了,一尝茶点就不对味,一问之下就问出来了。杜敬璋心中一动就想去看她,可走到门边又折回来了,她这回有事在身上,要是明摆着去会搅了她的事。
白天捱着没去,晚上一吃宵夜就又记起来了,放下桌案上的公文,杜敬璋说:“今天先歇吧,天冷早些安置。”
等安置好把陈平益打发走了,杜敬璋换了衣服才摸到了姚海棠门外,因为厨房里姑娘家少,一人一间卧室,这倒也给他行了方便。只是站到门外,杜敬璋又停了停,毕竟是姑娘家的卧房,冲进去多有不便。
但是这时姚海棠在屋里一通咳嗽,似乎都能把肝儿都咳出来了,杜敬璋一听伸手敲了门说:“唐瑶啊,是我。”
这话说得姚海棠一惊,然后才意识到是杜敬璋,可她没力气起床,只能特小声地喊了一句说:“我没力气起来,你推门进来吧,门没拴呢。”
应声推门,杜敬璋开门后在门口先站了站,他在思索自己为什么会来这,为属下?不至于“躺着吧,别起来了。”杜敬璋见她要起来,思索的事儿就先放下了。
这时姚海棠烧还没退,全身软趴趴的,人倒一直是清醒的,而且是越睡越清醒:“公子怎么来了。”
要知道从前这人甭管白天夜里都不会进她屋里来的,哪怕是他们都已经说到要携手百年,那也是一直谨守规矩。当然了,从前她也没生过病,一直生龙活虎到如今,所以说有什么别有病,文什么别文青。
“听说你病了,原以为是办事去了,看样子是真病了。”杜敬璋一边说话一边示意姚海棠伸出手来。
“已经看过大夫了。”姚海棠心说你又不是大夫,自个儿还得等着别人来救,这会儿倒想着治她了虽然看过大夫了,杜敬璋还是给她切了脉,又问吃了什么药,然后才算完,等他要走的时候姚海棠咕哝着说了一句:“公子,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或许真是烧糊涂了,这个话真的不应该说的,可是说都已经说了……()
63.一个人
从前晚上一有风雨雷电之类动静比较大的天儿,姚海棠就会缠着杜和讲故事,这人讲故事的功力不是一般二般的深,通常神神怪怪的故事经他的嘴一出来,再寻常的也变得很有意思。
这夜里无雨无风,可是灯影被气流带得摇曳时,看着杜敬璋的背影随之摇曳时,姚海棠就莫明地想听故事了。杜敬璋还坑着她俩个故事没说结局呢,真不知道这人是有心的还是向来好吊人胃口。
回转身来的杜敬璋看着她,趴在被窝里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眉目间有一层淡淡的光晕,她眨着眼时火光就在她的眼里跳动,虽是病弱之时,看来却分外璀璨:“什么故事。”
咦,居然真的会答应,姚海棠脸上一喜,说:“讲青衣剑客的最后一点儿吧,只要最后一点就行了。”
“青衣剑客?”杜敬璋不记得有这么个故事。
其实那只是杜和跟据自己脑子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瞎编的,自从写了红楼之后,杜和说故事的能力就跟坐了直升飞机似的。所以这个故事杜敬璋不知道,只有杜和知道,姚海棠只能乖乖被坑了。
“那算了,我睡觉。”闷闷地应了一声,当杜敬璋问出这四个字来时,她又郁闷了,这个人不是杜和不是杜和……如此在心里循环了好些遍,最后姚海棠才扁着嘴躺下了。杜敬璋见她这样就摇头笑了笑,心里自是温软无比,在他心里给姚海棠下了个定义:“小姑娘、小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