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云舒一起出远门的月亭正在一旁安静的收拾行装,云舒就带墨清走到客栈的院子里,说:“不知淮南翁主什么时候到,来了又会住在哪?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该怎么联系,看到到时候只有问刘爽了。”
墨清十分畅快的说:“这个不用担心,我已经在城门、驿站、王府外都安排了人,淮南翁主一进城我这里就会有消息。”
云舒双眉微挑,有些讶异,没想到墨清准备做的这样到位。
这几年来,她能够感觉到墨清并不清闲,不论跟她走到哪里,墨者门下的事务一直没有断过。她不是墨者门徒,从不干涉墨者内部的事情,更从来不限制墨清的自由,但只要是墨者投靠在她手下做事,她给的待遇非常好。
墨者众在以她不知道的速度,快速增长着。
次日一早,墨清就帮云舒给衡山王府递了拜帖。
云舒早上起身后,在月亭的帮助下,换上了新制的白色绣草青色兰草纹的深衣,头上插上玳瑁簪,额头上挂了垂珠,颇为隆重的打扮了一番。
月亭到云舒身边的日子短,在山庄里,总不见云舒打扮,甚至见过她穿着出力之人所穿的裤装去茶园。
今日见她打扮起来跟变了一个人一般,十分清丽典雅,忍不住说:“小姐打扮起来真好看。”
跟丹秋她们不一样,新进的小丫鬟们都喊云舒为“小姐”。
云舒正对着鸾镜戴翠玉耳环,笑着说:“好看是好看,就是穿戴起来太麻烦了,行动也不便。今日若不是要去王府,我也不会这么费劲。”
刚刚梳妆好,墨清就来敲门,说:“衡山太子来了。”
云舒十分讶异的站起来,问道:“他亲自来这里了?”
墨清说:“是啊,我去送拜帖,王府门前的人直接带我进去见的他,他知道你已经进城,就随我一起过来了。”
“快请他进来吧。”云舒急忙说着,又让月亭去准备茶点。
刘爽脚下生风,十分精神的走到云舒的房中,进门之后径直解下披着的黑色大氅扔到一边,露出里面红色绣金纹的长袍,仿若主人一般撩起衣摆就坐在了云舒房中的主座之上。
云舒上前给他见礼,他双眼晶亮的打量了云舒一番,爽朗的笑着说:“都说江南水土养人,我看说的不错,一个冬天不见,云舒你越发精神了。”
云舒笑着在旁坐下,说:“我整整一个冬天待在屋里没有出门,长胖了些。太子的起色看来也挺好。”
刘爽笑着点点头,神情透出些惆怅,但也未多说。
云舒想起他们去年在寿春分开时,刘爽是因王府有急事,匆匆告别的,也不知事情处理的怎样。想要关心一下,但刚见面,却又觉得不合适。
正巧月亭端着泡好的云茶和几碟糕点进来,放在了两人面前。
刘爽闻到沁人的茶香,问到:“这跟你之前做的茶好像不太一样?”
云舒端起茶杯,点头说:“太子尝尝看。”
刘爽浅酌了一口,拍腿赞道:“好茶”
云舒笑的更欢了,说:“这茶叫做碧螺春,是用顶尖的茶叶加工制得,因浓香扑鼻,又叫做吓煞人香。跟之前在鄳县制得的信阳毛尖味道、形状都有很大不同。这两样都是好茶,太子更喜欢哪种?”
刘爽回味了一番,说:“毛尖的味道更厚重甘醇,而这碧螺春则是鲜爽微甜,各又千秋。你给我的那一百盒茶叶里,两样各来五十盒吧”
云舒双眼一亮,狡黠的说:“那可不成。”
“难不成你想耍赖?明明答应我了”刘爽笑着,并毫不客气的说道。
云舒端起碧螺春,自己喝了一口,说:“我在鄳县答应太子的那一百盒茶叶,是信阳毛尖,可没包含碧螺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