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家门口,尉晴娟忙小心翼翼地将母亲扶下轿来。
“嗯,今日可求了支好签呢!”尉夫人颇有喜色。
“娘,您还说,这些个雨天去求什么签哪!也不怕遭罪了自个儿的身子。”尉晴娟小嘴一嘟,大有不快之势。
“好好好,娘下回自个去,你就不操心了,好不好?”她疼宠地拍了拍女儿的手,温柔一笑。
“娘!您再瞎说,女儿又不是担心自己来着!”尉晴娟嗔怒道。
“娘知道,别气了,嗯厂正待在婢女们的扶持下进门,尉夫人忽儿停下脚步,旋身往对街看去,犹疑道,”那姑娘,好像站很久了?“
“娘,您就甭管她了!听说是与二哥有什么瓜葛的,咱们可别去触二哥的霉头!”尉晴娟能什么也不看在眼里,惟独她那冷冰冰的二哥,让她又是敬又是怕,有时连话也不敢同他多说一句。其实别说是她了,整个尉府除了尉行刚,便属尉苟最大,没有人敢对他的事指手脚的。
“荀儿?”尉夫人瞪大了眼,责备道,“怎么不早说?还当是不相干的外人站在雨里这么多天已经够心疼了,竟是自家人?!那怎么不让她进来?真是的,瞧瞧这淋了多少天了,不病倒才怪,造孽啊……”说着尉夫人便要往对街走去。
“娘,您就别管了!她不会领情的!”尉晴娟忙忙拉住她,道,“上回大哥好心去帮她撑伞,反倒被她推倒在
地,真是不知好歹!“
“那一定是荀儿伤人家太深了……”尉夫人自顾自地编织着心酸的故事。本来,好端端的姑娘家怎么变成这副模样呢?定是荀儿那冷冰冰的样子伤了人,或者是无情地抛弃了人家。
“二哥才不会呢!瞧她凶巴巴的样子,长得又恁地奇怪……”
“娟儿!”尉夫人首次板下脸来,正色道,“不可以貌取人!众生平待,五分长相地域,人家姑娘已经够可怜了,怎还容你胡言?”
“娘……”
“最起码得先让她进来,换身干爽的衣服才行。”
“娘,她不会……哎呀!二哥的事应该由二哥自己解决不是?”尉晴娟急得直跺脚,“就算娘把她带进来了又怎样?二哥又不会理她,问题也解决不了!”
“……嗯。”尉夫人像是想通了什么,又看了一眼裹在黑披风里的琥珀一眼,才道,“是该找荀儿谈谈了。”
“娘?”找二哥谈?她有没听错?
“吩咐厨房,送食物和伞给那姑娘。”轻轻叹息,尉夫人走入门内。苟儿轻狂太久了,少年得志,难免我行我素,不将他人放在眼里。的确,荀儿是尉家的骄傲,从来不用别人担心,每一件事都处理得好好的,也正因为此,没有人会觉得他还需要什么。可他毕竟仍是二十二岁的少年郎啊!即使外表上再老成持重重,他也还只是她半大的孩子。他也会有不快,或者,也会喜欢上某个姑娘。
那姑娘,可是荀儿喜欢的人?
从小,荀儿便在父亲的严厉教导下长大,而后一路顺畅地参试,在朝为官,订亲,但谁又曾问过他是否甘愿?
她真是个失职的母亲。是呵,没有刻骨铭心的情感,那姑娘又怎会在雨中痴痴地等?而荀儿的心里又怎会好受?而她这当母亲却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嗯,今天一定要同荀儿好好谈谈,她不会在意他的死鸭子硬嘴了,一定要让他明白,娘亲是支持他幸福的。异国女子又如何?不是名门闺秀也没关系,纳妾就纳妾,管他郡主会不会恼火,卜儿开心最重要!
而尉晴娟则是看着母亲变幻莫测的脸,一股不祥袭上心头。
夜色浓重,阴雨未歇。
夜里走动的人很少,整条街道静悄悄的,只能听到连绵不断的细雨声,覆盖着房屋小巷。
尉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