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这么多的部队到南面,其他几面怎么办?”方彦忱心中想着林文潜的计划,权衡着整盘局面,他担心南面一开打,那么东面和北面的清军就要速进了。
“其他几面每日都走两三公里,主力南调他们不太可能快速推进的。东面北面各留一个旅,西面一个团,其余的六万人全部调入南面,我们先打垮这一面再说。”林文潜巴掌重重的拍在严州南面,很是坚决的道。
清军推进甚慢,特别是南面更是如此,从上个月到这个月,冯国璋部才走了六里路不到。知道自己被革命党盯上了的老冯也不慌忙,只让着蔡锷部向自己稍微靠拢之后,便停在山区外延,既不前进,也不后退,只僵持在大店口的梅山、旗号山之外。
革命军大部都已经抽调了过来,敌人却不入套,很是让人着急。相对于着急的革命军,冯国璋却是悠闲的很,他只把司令部设在乌石寺,游山玩水起来。而四个镇的镇统协统,也都被他拉到这边来陪着一起游玩。
“乌石寺建于唐代和元年间,当时名为招庆寺,开山祖师济通大师唐代龙纪初年,结茅于此,至宋咸平二年圆寂,祖师驻山一百一十余年,但却不知其寿……本朝道光二十年更名为乌石寺,此乃因乌石山而得名。这乌石山南宋左丞相周必大曰:山如削铁,悬瀑千仞……”对着一群清军将校,寺中的知客僧不敢怠慢,殷勤的向诸位军爷介绍着本寺的辉煌历史,当然,即便是历史,有几段也不能说全的。知客僧不敢说,冯国璋倒是要说了。
“和尚,不说当初岳飞是在此过留宿过么?”冯国璋老神在在,虽是军官,他也是读过书的,“我记得他还是有一首诗,诗曰:号令风雷迅,天声动北陬。长驱渡河洛,直捣向燕幽。马碟阏氏血,旗枭可汗头。归来报明主,收复旧神州。”
满清自喻自己为华夏正统,对岳飞虽有忌讳,但也不能太过明显,所以雍正只把岳飞像移出了武庙,改尊关羽。冯国璋把岳飞的诗句吟出虽无大碍,但里面那几句“长驱渡河洛,直捣向燕幽。马碟阏氏血,旗枭可汗头”还是让身边的诸将吓了一跳。
那阏氏虽说的匈奴,可汗说的也是蒙古人,但“直捣向燕幽”那一句却足够诛心的了。看着身边都低头垂目的军官,冯国璋笑道:“我辈军人,以平乱护国为第一宗旨。由此说,岳飞当为我等楷模。我朝立国两百余人,圣君仁慈,福泽深厚,而当今之世界,乃人种之争,非族别之争也。革命党有说共和,又说复明,此两说都是大谬也。
什么是共和,共和就是不要皇上,可我朝要是没有皇帝这百姓能安生吗?他们必定是惶惶不可终日,时时害怕天下就会乱起来,男耕女织的日子必将不保,所以这天下不能没有皇上,共和之说可见极为荒谬;那革命党又宣扬说要复明,前明三百年,唯见宦官干政,东西两厂残害忠良,更不待言那前明崇祯皇帝,是死于李逆之手,与大清何干?我大清见神州倾覆,故为崇祯复仇耳,这才被明军请入山海关。现在革命党妖言惑众,以为前明是亡于我大清之手,此为大谬。再言如果要复明,那国家就会战乱不断,此必定会为洋人所乘,或被瓜分或被豆剖,我华夏将亡国灭种也!
昔年岳飞和现今我等都是一样的,都是要‘归来报明主,收复旧神州’。严州已经围剿了五次,前五次都是损兵折将,屡屡败北。但这一次我辈定要直捣严州,擒拿林洲髓、张荫阁等一干革命党首领,以报皇上知遇之恩。我新军战于严州,不能战于边疆,实为我新军之耻,我新军不能克敌,反而屡败于革命党之手,实乃为我等军人之耻。此战归复严州,便是我辈一洗前耻之良机。诸位,此战只许胜不许败!此耻只能洗不能加!可都明白?!可都明白?!你们可都明白?!”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下官明白!!”冯国璋急急询问,周围的将官都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