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会难以接受,但不需多久他们就会习惯于这种自由。你没看到燕大的学生么?他们就是专。制国家里最自由的一群人。”见翁文灏说出心中的疑惑,詹天佑当即以过来人的身份劝说着。
“我知道燕大的学生,可这到底是情。欲的放纵还是精神的自由?”翁文灏反问道,“就我所知,燕大的男女生是最……”他不好说‘yin乱’这个词,停顿一下才道:“说实话,我对燕大的学生并无好感,不管怎么看,他们都是最反叛的一群人。”
燕大男女关系之乱全国都是有名,但詹天佑却笑道:“这是因为他们不信教。咏霓啊,即使是杨竟成,也认为西方文明中,独有希伯来、希腊这两希文明最值得关注。基督就起源于希伯来,自由如果得不到宗教的抑制,那就是你说的情。欲放纵了。”
“可为何儒家的三纲五常就被斥之为封建和落后,基督教的抑制就称为进步?”翁文灏问出了一个邪恶的问题,这个问题并不是他提出来的,而是杨竟成书上写的。“当然,我不是说我赞成三纲五常,我只是在想,排除进步落后之分,我们是不是忽视了些什么?”
翁文灏的问题让吴景超大骇,就思想而言,他感觉翁文灏已病入膏肓了。自由和民主说到底其实是一种信仰,既然是信仰那就容不得半点怀疑和质问,因为哪怕一丁点怀疑都会动摇整个信仰,这全然不是科学,而是宗教。
吴景超大骇,詹天佑眼睛则眯了一下,他和蔼笑道:“看来咏霓确实要静一静了。不过在你想清楚之前,我还是要说,纵观人类历史,西方都是人类进步的策源地,西方文明是优于东方的文明体,这点怕杨竟成都不敢否认。鸦片战争以后我们为何要一直学习西方,就是因为他们比我们先进……”
“不!不!不!”翁文灏一连说了三个不,因为他脑中忽然想起了杨竟成著作里的一段话,他为了不忘记所以要马上说出来。“英国辉格派史学家麦考莱就曾说过,西方世界的所有艺术、科学和文学都无可匹敌,那里的人民也礼仪优雅、洞察入微、随时准备无中生有,他们宽容、和蔼、人道,但几乎完全不具备勇气和诚实。
他们仅仅是作为被征服者而存在的,真正的征服者们勇敢而果决,忠于承诺,深受宗教的浸淫,同时,他们愚昧、武断、残酷。因而,每一个粗野的百夫长都可以安慰自己,他虽然智力低人一等,但知识和品位所造就的,不过是无神论者、懦夫、以及奴隶。”
背咏完这段记忆中的文字,翁文灏再道:“眷城先生,西方确实是人类文明的策源地,他们的艺术、科技和文学也确实无可匹敌,可这有怎么样呢?他们最终将被愚昧、武断、残酷的征服者所毁灭!我们学习西方,追求自由和进步,难道是为了步他们的后尘吗?”
“咏霓!”吴景超带着深深的怨恨看着翁文灏,“你不是答应我不再看杨竟成的书吗?你这是……。我早就说了,杨竟成的思想有毒!有剧毒!他这是反文明、反进步、反人道……”
“但他不反。人。类!”翁文灏不知为何突然反驳。“他只是认为进步、自由是人类毁灭之源。他说人类文明史其实是一部人从自然中剥离出去的剥离史。起初的人并无自我,而后开始渐渐懂得自我,但却依然受到宗教、政治、迷信的束缚,最后通过宗教革命和文艺复兴,人性才真正摆脱一切束缚。之后,人创造了举世无双的文明、灿烂夺目的文学、哲学、还有音乐,可这仅仅是他们**的自我满足罢了。当每个人都只为自己而活时,文明便开始走向终结……”
翁文灏说着杨竟成的观点,吴景超却气的脸色发青。在他看来,这全然是一种背叛!而老成的詹天佑则一直沉默,待他把所有的话说完他才道:“咏霓啊,可现在的世界是西方正在征服我们,全世界的殖民地都是他们的。”他说的翁文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