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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1 / 4)

大哥吴克善来催,布泰连忙放下镜子,在外面辞别了父母,临走的时候,她没从父亲那里看到多少的留恋和不舍,可是她明明记得哲哲姑母远嫁时,祖父哭得是多么的伤心。

布泰知道女儿远嫁是应该哭一哭,来表示对娘家的留恋和对父母养育之恩的感激,可是布泰自始自终一滴眼泪都没有落下,义无反顾的辞家而去。

走了一段,大哥忽然对布泰说:“妹子,再好好看看咱们科尔沁的草原吧,你以后恐怕回来的机会就不多了,哥走了这么多的地方,再没有什么地方比咱们科尔沁更美了。”大哥的话说得意味深长,生在草原长在草原的布泰这才意识到自己就要离开这了,而且,也许永远也回不来了,又想到自己未可知的将来,禁不住泪水流出。

吴克善是个粗枝大叶的男人又长年在外面奔波征战,但其实他心里最喜爱的就是这个妹妹了,凭她的性格和骑术,称她为蒙古格格是最当之无愧的了,看见妹妹哭了,他用自己的袖子帮妹妹擦了擦眼泪,说道:“你就是太刚强了,该哭的时候不哭,以后改着点儿,皇太极最喜欢像姑母那样的温顺女人了。”

走了几天,终于到了盛京,皇太极在城外迎亲,盖头下的布泰什么都看不见,就听见外面的大哥在和一个男子用满语说话,可是她听不懂。婚礼办得非常隆重,努尔哈赤亲封布泰为侧福晋,盛大的婚礼既表示了满洲对蒙古科尔沁的重视,也在无形中宣告了科尔沁在后金不可撼动的重要地位。

离大政殿和十王亭不远处就是皇太极的贝勒府,一应礼仪皆从满俗,满族重骑射,这也体现在婚俗中,入洞房前新娘要手捧花瓶,瓶口朝外,新郎向瓶内射箭,以表平安和美、多子多福,无论是箭没射入瓶中,还是新郎射出的箭误伤了新娘,这些都是很不好的征兆。

对于这些,在家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告诉布泰了,所以有人拿来花瓶时布泰从从容容的把它抱在了怀中,皇太极搭箭在弓,松手放箭,箭稳稳的落在了瓶内,旁边的人群爆发出一阵叫好声,整个过程布泰都纹丝没动,直到仆妇将花瓶取走。

皇太极自己结过婚了,也看了不少别人结婚,他还头一次看见,有新娘拿花瓶能这样从容镇定的,打量着自己的这个小妻子身量未足,明显还是个大孩子,她哪来的这样的胆量?皇太极心中不禁称奇。

到了新的地方,布泰觉得很好奇,可是盖头蒙着,她想看也看不见,皇太极又不来帮她把盖头掀去,她希望去了盖头自己就可以看到姑母了,似乎布泰不觉得自己新婚之夜最想看到的人不是丈夫有什么不妥。

布泰坐着不由自主的打起盹儿来,迷迷糊糊的有人把盖头揭开了,她揉揉惺忪的睡眼,看见一个男人出现在自己眼前,三十几岁,个子偏高,身材健硕,眼里的气概似乎可以容下山河万物,长得不算好看,可是能让所有好看的人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也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王者气概吧。而这个男子就在此时也俯下身子微笑着打量着布泰,布泰觉得这样被打量有些难堪,就低下头。

满人睡炕,炕很高,她的腿够不着地,就慢慢的悠起腿来,说:“贝勒,我姑母在哪里,她怎么不来瞧我。”皇太极听她用蒙语问,有些吃惊,就用满语说:“以后在这里要说满语。”接着他就看见布泰瞪着眼睛不解得看着自己,皇太极恍然明白,就用蒙语说,“怎么?你不会满语?”布泰点头,“你父亲怎么不教你?”“学那些有什么意思,草原上遇见狼了,别说用满语,用汉语和它说都没有用。”

皇太极听她这么说,笑了,接着问:“那你会写字吗?”布泰摇了摇头,皇太极叹了口气,有点儿发愁,“那你都会什么啊?”“我会骑马,会打猎,会射箭,”答话的布泰一派天真,“今天如果贝勒拿花瓶,我射箭,肯定不比贝勒射得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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