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怨僧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不由得双眼模糊。将折扇放在枕下的李郁,病体沉沉,夜夜梦回大明湖畔,恍若那个棋子散地,手扶桌案,一袭白衣的青年将军就近在身前。
然而鄂硕走后,冯曲在扬州城的文人与百姓的口中却听到了另一种说法,说鞑子将军贪恋李府小姐姿容,几欲拜求李老爷,都被李老爷拒之门外,一日鞑子硬闯,李老爷表现出了大明子民该有的气节,痛骂满贼,说什么即使汉人的男子死光了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他,李府的小姐也真不愧是忠烈之后,从那日就不再进食,说即使鞑子的大轿进门所能抬走的也不过是自己的尸首……
“将军,前面就到扬州城了”偏将的话又把鄂硕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中,鄂硕点了点头,十月底的江南己近寒冬,残叶铺地,百花无踪。鄂硕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不耐江南的冬季,盛京的冬虽然冷,寒风像刀子一样刮人的脸,但身体里面是热的,可是江南的冬,这冷却伴着湿气不经意间侵透肌骨,让人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有温度的。冯曲早已率众出城迎接鄂硕,冯曲一脸喜色,鄂硕看着战后新修好的城楼心里却嘀咕,为什么那么早就攻下扬州城了呢,像多尔衮那样前征缓慢又会怎么样?
冯曲果然是个很干练的人,一接到鄂硕要驻守于此的消息就盘下了一处商贾的宅子作为将军府。将军府早已修整一新,还设下了酒宴为鄂硕接风,席间冯曲没看见鄂硕动几筷子桌上的饭菜,只见他不让旁人自顾饮酒,冯曲暗叹满人的酒量,筵席已尽,喝了将近两坛女儿红的鄂硕并无醉容,倒是自己没喝多少却有些头晕,鄂硕站起身对冯曲说:“走走吧。”
鄂硕背手走在前,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扬州城这两个月可好?”关于扬州城的事刚才鄂硕已经在人前问过了,冯曲不笨,知道鄂硕到底在想什么,于是只说“好”。“那城中的百姓呢?”“安居乐业”“城中像李府那样的大户也没什么事吧?”“大户人家也都像平常那样的安分度日。”鄂硕忽然回转身来对冯曲怒目而视大声说道:“冯曲!你知道我要问你什么!”在冯曲印象中鄂硕是个很有涵养的儒将,一如三国时的周瑜,没见过他这么发火过。
冯曲有些为难,知道自己是迟早要说的,可是怎么说会好一些呢?
第十二章 罗敷自有夫
冯曲慢慢字斟句酌的向鄂硕道出了这两个月来发生的事情,这个月初就从盛京传旨来,说鄂硕要镇守扬州,没过几天,李府就传来消息说李老爷把女儿许配给了王抑扬,一个丝绸商人,虽是商人却也不是如何的豪富,只在城内有有几处丝绸商铺,虽也读过书,但不过是个秀才,几月前死了妻子,也就是说,李小姐要做续弦的,王抑扬堂上并无双亲,婚后搬入李府,也就是说,他是入赘。这人选就够让人称奇了,没成想保媒,下聘,下定一应礼仪全在短短十天内完成,全然不像体面人家应有的婚娶。
冯曲话就说到这儿,他没有说外间人们的议论,都说李老爷这是怕鄂硕回来会硬把女儿抢走,所以才会匆匆把女儿嫁了人。
“婚期定在何时?”鄂硕强压着心中的惶恐故作镇定的问道。“三天前。”鄂硕迷惑的看着冯曲,就好像没听懂他说的话,冯曲只好不尴不尬的站在那里……
每当想起那个几月前还在自己面前娇羞无比的李郁如今已为人妇,鄂硕就觉得仿佛谁在他不经意间用尖刀活生生的剜去了他的心肝,不仅是痛,心前的那一块都已经空了。毕竟,下定决心放弃是一回事,完全失去又是另一回事。鄂硕痛恨自己不争气,得不到,忘不掉倒也罢了,居然还是那样的放不下。没过几天鄂硕就去了王抑扬在扬州的一处商铺,因为听说王抑扬王掌柜经常在店中。
店面不小,听说王抑扬父亲早在他还没出世时就已卧病在床,这些年王抑扬独自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