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们的噩梦。而且,公主嘱咐过管家,说只要孤儿伺候。属下查了下所有曾经伺候过公主的婢女,其中又一个,三年前离开后,失足溺水而亡的,却有一个异母弟弟,在侯府里做马夫。因为和弟弟并不同姓,所以管家调拨时,也忘记了。因此,属下便扮作远来投亲之人,去探问那位马夫。”
霍光听到此处,不禁心神一凛,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位以温柔贤惠、德言容工著称的卫长公主在侯府内对待下人竟是如此心狠手辣。但是随即又幽幽一叹,这些仆人入了侯府,便是侯府内的奴婢,生死自然都由她这个当家主母说了算,外间人不知倒也不奇怪。他开口道:“你继续说。”
“那个马夫告诉属下,其实,公主地梦,和平阳共侯的死有关。”
“说。”霍光强行压制住内心地惊涛骇浪,聆听着。
“说是平阳共侯并非死于病,而是死于药。只是因为公主想要掩盖一件事。公主做噩梦的时候,常常可以听到她对着平阳共侯忏悔……但是具体是为了什么事,当时那婢女并未详细说起,所以倒无从得知了。如果大人想知道得更详细,那属下可以再去打探……”
“不必了!”霍光果断道,“不必再查下去,你且下去吧。
中年人离开后,霍光站在原地,不断地深呼吸,试图平稳情绪。最终还是忍不住将某个烛台上地蜜烛一扫而下,大骂了一声,“畜生!”
“畜生!”他将痛苦地抓了抓头上的发,不能自己地蹲到了地上。
平阳共侯,曹襄大哥,竟然……
正文 第八十九章 善恶到头终有报(三)
夫君,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梦中醒来,只见丈未有的可怕眼神,凛厉地扫视自己。
“你杀了纪稹?是你们杀了纪稹?”
“你,你说什么啊。纪是被匈奴人杀死的。关我们什么事?”
“你刚才在梦里什么都说了。芯儿,我还道,是什么事,让你这些日子来,心神不宁。却原来……”那个素来温和,永远带笑的人,脸上的五官第一次呈现扭曲状。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
然后是几天几夜的争执、吵闹,无论她怎么以儿子为凭,去哀求去哭泣,对方却是郎心如铁。眼看着他一天比一天按耐不住,眼看着他好几次都要对自己的母亲脱口而出,她看着怀中的稚儿,想到母亲与卫家如今的处境,想到那高高坐在至尊之位上的父亲对卫家,其实只缺一个下手的借口而已。如果放任丈夫,那么这个借口就理所当然地诞生了。所以最终,还是寻卫家的表弟要了一点药,只是一点点,足以让一个人死得无声无息,自然而安详。
那一日,他终于决定在早朝后向自己的岳父兼舅父奏明,她便眼含热泪,向他以诀别为名,呈上了一杯冷酒。他是眼中带着对她的怜惜喝下的,因为他以为,这一杯是他们之间的生离,而她眼中的泪却是为了他们之间地死别而流的。药效。真的很快,他还没来得及靠近未央宫,便气绝在车驾内,当家仆带着他的尸体归来,府中挂白,她亦昏了过去。
其实她并不愿让一切变成这样。虽然初嫁时,或者有那么一点点怨忿,那么一点点不甘。可是这么多年后,她是真的想和他一起白头。可他却不明白,她虽是刘家的公主,却也是卫家的女儿。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和卫家瓜葛匪浅地两个男人。对卫家却总是那么无情。一个又一个,都离弃了她,离弃了卫家。
从此噩梦相伴,她以为那就是她的终极惩罚,可当看到儿子因为伤寒,由嫣红而转为苍白的小脸时,她才明白,地狱还远未结束。
烛灯明灭,刘芯从梦中醒来,睁开眼。看到贴身婢女关切的面容,便坐起身。问道:“我又说梦话了吗?”不等回答,她便呵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