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高价从行商们那里得到了大量的丝绸垫在箱子里面,以求减少路上的震荡。不过,即使如此,仍然有两个杯子不慎破裂,昨晚检查时让张骞和堂邑父一阵肉痛。
堂邑父小心翼翼的撩开蒙在上面的丝绸,露出了晶莹剔透的玻璃。一股巨大的抽气声立马响起,所有的人都盯着堂邑父拿出的那个玻璃杯子,脸上露出了极度震惊的表情。即使见多识广的各位皇亲国戚也忍不住垫着脚,想要走得近一些看清楚一些。
“这……这是,”刘彻也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回皇上,这就是辽东城所献的至宝,玻璃。”张骞看着众人的表情,不由得想起了自己那日见到玻璃时的错愕。想起那个蒙面女子将这个箱子交到自己手中时,那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接着,堂邑父从箱子里面接连拿出玻璃杯子,玻璃盘子,玻璃发簪以及一条栩栩如生的玻璃龙,一一摆在地上,请朝廷公亲们察看。众卿无不啧啧称奇,唯有公孙弘在旁看着众公卿的姿态后,皱眉不语。
“这辽东城居然献此奇珍异宝,看来亦非普通之地。”刘彻将那条玻璃制的龙放在手中自己把玩过后,如是想道。
“来人,张骞、堂邑父与大汉有奇功,朕今任张卿为太中大夫,拜堂邑甘父为奉使君。”刘彻的眼神渐渐定了下来,开口说道。
“臣谢主隆恩!”张骞和堂邑父同时下跪,谢恩,十年辛苦如今总算是走到了头。
退朝之后,刘彻对着身边的杨得意说道:“速传诏令,命唐蒙与司马相如立时起程,回京觐见。”
**************************************************************************************
“大人,有人拜访。”张骞和堂邑父二人自打得了刘彻的封赏,便在京中置了宅子,暂时有了安稳的处所。不过,由于两人十年在外,势力根基都很浅薄,虽然目前说得上是风光无限,但是朝中公卿和他们还是保持着相当的距离,府中向来是没什么人来的。最多是有些贪财的宦门子弟来此,招摇一番,然后问出去辽东的道路,派出奴仆到辽东寻玻璃去。所以现在听到有人要来拜访,他们就一阵头痛,不过,人小力薄,在这京城里随便出来个谁,他们也拒绝不起。就像前几日,门前来了几个破落子弟,号称是堂邑侯府的少爷,门房看他是前皇后的兄弟,就没怎么理会。结果第二日,馆陶大长公主的状就告到皇帝那里了。
“开中门迎接。”张骞和堂邑父对视一眼,都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问来人是谁,反正他们都得好好迎接。
从大门进来的是一个穿着便衣的中年男子,只见他脸上满是骄傲之色,看到张骞便随意行了一礼,说道:“在下主父偃,见过张大人,堂邑大人。”
虽然张骞已经久不在京城,但是经过几天的打听,对于这位男子还是有些了解。此人于元光元年上书阙下。朝奏,暮即入见。所言九事,其八事为律令,当即拜为郎中。不久又迁为谒者、中郎、中大夫,一年中升迁四次,是武帝亲口许之“公皆安在?何相见之晚也!”这一评语的三人之一,如今更是在内朝备武帝顾问,且对新皇后卫子夫的拱立有大功,身份地位比张骞等人不知高上多少。
“下臣拜见主父大人!”张骞和堂邑父立刻下跪行大礼。主父偃的才华是著名的,可他的小气量也是出名的,两人人小力薄自然不敢得罪他,立刻献上十二万分的敬意。
“请起,请起。”主父偃笑眯眯的说道,此刻他看来十分和蔼可亲。
三人拉拉扯扯终于到了大堂坐下,张骞二人惴惴不安的看着主父偃,不知道他来此是为了什么。而主父偃似乎也知道他们的不安,他笑着放松他们的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