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的人。
毕竟云姨也知道,就算给他们下忠心蛊也没用,自己可以解了的,受点反噬之痛就受着了,也没甚么大碍。而且这么多年痛都痛惯了。再说,蛊化到最终时,自己五感尽失,有没有痛觉还是另一说呢。
云姨也是个聪明人,聪明人能看懂聪明人的心思,自己没有要叛的想法,只不过图个一世平安罢了,内部的人随了另一个管事的主儿,又有何不同?
薛黎陷一路上也没睡,他其实一直留意着周遭动静,试图捕捉到陌生的呼吸,只不过一路下来一直安静的很呐。
莫非真走岔路了?
「苏善人,别开玩笑了,快想想法子,鸦敷要是真因为我出事了,我……」薛黎陷这边话还没说完,苏提灯就笑了,笑音里透着一股子凉薄,「我说薛黎陷,这事儿跟你又怎么有关系了?鸦敷是要来找我,他出事了怎么着也是算在我头上,跟你能有个甚么关系?」
「跟我怎么没有关系,我要不是担心你安危又走不开,我会告诉鸦敷吗?鸦敷要是不知道你当时身边一个会武功的都没有,他会来找你吗?他要是不来找你,他能突然失踪吗?」
鸦敷……应该是会以为银银在自己身边的,但是不排除他哪怕认为银银在自己身边,也不放心寻过来的可能,那这么推测云姨那边的情况也不行啊……
「你又怎么知道他一定是失踪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他有个甚么事自己出去了,没来寻我,这又当如何讲?」
「苏提灯,你有没有点良心?鸦敷走的时间也太巧了些,他万一……」
「薛黎陷,」苏提灯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似乎是压抑了些火气,「我的人不是废物。他们该做甚么,会不会出事,我都心里自有分寸。我想回伫月楼了。云姨知道我伫月楼在哪儿,兴许,她派的人在伫月楼里等着我呢?鸦敷也恰巧在呢?」
薛黎陷犹豫了下,掀开车帘走出去了,跟冷爷说让他把苏提灯送回去,他再在周边找一找。
苏提灯一开始还挺诧异,可後来又在路上觉得,薛黎陷可能是生自己的气了,不想看见自己於是才要出去的,於是也没多表态甚么,到了雾台山那边跟冷爷道了谢,就由绿奴的搀扶往山上走了。
冷爷虽然想跟着上去,但奈何老人家心底一个小犹豫的功夫,苏提灯和绿奴的身影就晃入雾阵里头去了,於是只得作罢,比起跟人家回家、有没有小朋友可以玩,他还是更想去看一个『老小朋友』——青易。
苏提灯因为左腿使不上力气,大半重量都压在绿奴身上,一步步走的可谓是十分艰难,等着磨磨蹭蹭终于快到门前了,绿奴就整个人顿了一下,只不过想起先生在这里,面前这个没大没小的人是怎么也不敢乱来的,於是又稍微放心了一些,左右看了几眼也没发现鸦敷,绿奴虽然有点急,也不敢太表现出来。
辰皓只是双手怀抱在胸前,斜斜的在其中插着他那根看起来跟禅杖一样的武器,靠在门上闭目养神。
看到那一大一小的身影来到门前了,这才闭着眼睛往旁边让了让,给他们让位置开门,也不放声。
绿奴找急忙慌去开门的时候,苏提灯就反靠着另一侧门板休息,脸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气息也有些不稳,只不过表情也是很淡定,双眼空无一物的目视前方,好像完全不在意门口多出来个不速之客。
绿奴开了门又搀着他家先生进去,辰皓就也默不作声的跟在了后头。
苏提灯进了书房,不用吩咐,绿奴就急匆匆的去烧水给他家先生准备沐浴的东西,辰皓也不多话,只不过换做在门口当门神,在院子盘腿坐着继续闭目养神。
好说歹说终于给先生把一切准备妥当了,送着他家先生出去沐浴了,绿奴这才一边拿毛巾擦着自己脸上的汗,一面悄悄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