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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堂 (2 / 7)

优雅的笑容。

宋厌冷冷透过车窗看着这一切,心里竟然毫不意外。

果然这才是宋明海,把所有事情都不动声色地掌握在手中,知道别人所有的软肋和把柄,然后毫不心软地一拳一拳给予出重击。

他绝对不会让宋明海把那份遗产夺走。

因为那份遗产代表着覃清的自由,她和宋乐乐未来生活的保障,以及那个可能存在的彻彻底底把宋明海踩在脚下看着他像一条丧家犬一样妻离子散事业尽毁的机会。

他也不会让夏枝野转走。

他可以离开南雾,只要有夏枝野就行。

但夏枝野不能。

老平房总是断水断电,这样的天还偶尔漏雨,奶奶有严重的风湿,小麻将又还那么小,当初夏枝野就是为了就近照顾她们,才放弃了实外,转来了三中,如今说走就走,她们孤儿寡母又该怎么办。

而且这里是夏枝野长大的地方,有他的朋友,他的兄弟,他从小到大的一切记忆,自己怎么舍得让夏枝野从这里被迫转学,草草离场。

那个醒目又得体的傲慢少年,就应该在所有爱他和他爱的人的注视下,拿着第一,骄傲毕业,只不过那些人里可能会少了一个自己而已。

只不过是少了一个自己而已。

宋厌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有了足够的冷静和理智,可是想到这句话的时候,心脏还是忍不住地抽疼了一下,疼到他闭上眼,不敢让人看见自己眼里的酸涩。

他才意识到,方尝和赵睿文他们说的那些玩笑话并不夸张。

他早就习惯了和夏枝野形影不离,习惯了夏枝野在他一伸手就可以摸到,一抬腿就可以踹到,一张口就可以叫到的地方。

夏枝野几乎是渗入了他生活里的每一寸空气,所以他从来没想过如果有一天自己的视野里真的看不见了夏枝野该怎么办。

可是他只能这么做。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然后睁开眼,隔着后视镜,和宋明海冷淡对视:“我转学,但是有个条件。”

“讲。”

“演完校庆的文艺汇演再走。”

“给我个理由。”

“那天是我生日。”

听到这个理由的时候,宋明海沉默了。

而宋厌只是看着远方压着沉沉乌云的天际,嗓音低而渺远:“爸,我这辈子就从来没过过一次真正的生日。”

那一声爸,是隔了许多年以来,暌违已久的,陌生而艰难的称呼。

像是压了无数委屈怨恨的一声无力威胁,又像是终于死心后的最后一句悲哀馈赠,落在春日微凉的寒雨里,听得人心凉微惊。

宋明海看着车窗倒映出的那副与自己相似的面孔,突然有了一种他彻底失去了什么的预感。

或许是在那么一瞬间他终于有了一丝丝的为人父母的心软。

或许是他对这场交易的谈判结果最后满意后的法外施恩。

总之,他在微顿后,应道:“好。到时候结束了,你和我一起走,下车吧。”

宋厌打开了车门,雨水落在了他的发梢肩上。

他试图转身关上车门,宋明海叫住了他:“宋厌。”

宋厌扶着车门,冷冷垂眸。

宋明海坐在车厢内,抬眸仰视:“你知道为什么总是我赢吗?”

宋厌不语。

宋明海慢条斯理道:“因为你这些比普通人优渥一百倍的吃穿用度没有一样是靠你自己的本事挣来的,你依附他人而活,就只能依附他人的决定,这就是弱者的无能为力,明白吗?”

这就是弱者的无能为力。

这是宋明海第二次对他说这句话。

同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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