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把弟弟抱到软榻上,和自家额娘一起逗弄外甥去了。
胤禛见此也很无奈,母子俩个似乎都顾着小的了,没办法,只好他和女儿说说话了。他清了清嗓子,道:“没有圣旨,你这么带着孩子从西北回来,董鄂家的是不是说话了?”
“哪能啊,”颜颜笑着开口,“额莫克他们知道女儿带着孩子回来,高兴都来不及,哪里会说什么?”董鄂家的老爷子是个明白人,她自幼受皇玛法和老祖宗的喜欢,连长子的名字都是老祖宗亲口起的,他们长脸着呢,自然不会慢待她。更何况,阿玛如今改了玉碟,未来不可限量,他们就更不会拎不清了,至于妯娌间的暗斗,她自己就能处理,而且等西北战事一了,瑞琪也挣下家业了,不靠着府里就少了利益纠缠,反而是他们要来主动交好她呢!
“这次回京,应该就再不去西北了吧?”胤禛看着女儿没有出嫁前水嫩的容颜,眼底掠过些心疼。
“嗯,不再去了。”颜颜点头,“瑞琪说明年就能结束战事,所以不让女儿带着孩子奔波了,而且……布日固德野惯了,还要好好学学规矩呢!”
胤禛转头看看大外孙,果然晒得有些黑,不过瞧着刚刚请安和回话的模样,倒也教的不错。这么一看,他不由得想到了今年五月份诊出喜脉的二女儿,叹了口气道:“颜颜,你得空去伊尔根觉罗府上看看你二姐,她身子一向不好,现在也有孕六个多月了!”
“阿玛,女儿记下了!”颜颜应了此事,话不需要说明,爱新觉罗家的女儿体弱,过不去生产这关的数不胜数,她自幼被额娘养得好,长大了又学了武,自然是不同的。
软榻上忽得笑作一团,却原来是布日固德问了个问题。
“郭罗玛嬷,小舅舅怎么比弟弟还小,那将来小舅舅还是比我们小,我们也要叫舅舅?”布日固德皱着小脸,万分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比弟弟还要小的一团,却比他直大了一辈?听额娘和玛嬷讲,凡是见了比他大的都要行礼呢,那岂不是要给这个比他小那么多的娃娃行一辈子礼?
“这个啊……你得问你郭罗玛法,我可不知道呀!”徽音坏心地道,一旁的默默瞧着都觉得好笑。
布日固德立刻扯了扯胤禛的袖子,鼓起勇气把自己的问题问了一遍,期待地望向这位看起来挺怕人的郭罗玛法。
胤禛嘴角抽了抽,触目心爱之人看好戏的表情,顿时无奈了,天底下孙子辈比儿子辈大的多了去了,皇家这样的更是数不清,偏这一刻,他隐隐觉得徽音是在暗指他为老不尊,孙子都几岁大了还生儿子……可是,总不能和外孙这样说啊!
胤禛抱起布日固德放在膝上,仔细跟他说了长幼有序和孝悌之义,最后把外孙给绕糊涂了,又一个皮球踢了出去,说什么郭罗玛法的话一定要记住,不懂没关系,你阿玛一定懂,等你阿玛回来了,让你阿玛解释给你听。
徽音母子互看一眼,皆露出了受不了的表情,颜颜倒是觉得有趣,还在旁帮了腔,压根不认为儿子顶着满头问号很悲惨。
可以预计,打完仗回来的瑞琪,一定不会很轻松!
“额娘,可是累了?”默默细心地询问道,额娘这次比生完小十一时还要严重,在须弥境里行动无碍,但在外面却只能卧床不起,至于缘由……他已经全部知道了,所以平日里更为仔细了许多。
“嗯,我想躺一会儿。”徽音强撑着睁了睁眼道。
胤禛把布日固德放下,拉住了她的手,同时一一安顿起来:“颜颜,你带着孩子去兄弟姐妹那儿说说话,晚膳时咱们一处用。小七,你带小十一去偏厢。”
片刻后,儿女孙子们都退下了,胤禛打横抱起徽音,掖好毯子往拔步床走去。还没走到呢,怀中人已然睡了过去,他忍下满心的苦涩,放下徽音后也踢了靴子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