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叫他跑了!」
一個眼色也未給李辭,江可芙一心全在那黑衣人身上,不論人是不是他殺的,抓住總歸是個線索,此時來了幫手有了底氣,瞧那黑色人影見一擊不中,情勢不利扭身要撤,知以此人身手,再晚一刻就不見影了。
一推身邊人,李辭微怔卻紋絲不動,江可芙因腰上有傷,那力道返回來反弄得自己一個踉蹌。心中急切,瞥見那人影已幾步開外,李辭卻還有閒心來拉自己,不由心頭微微火起。
惱怒他拎不清,便要嚷起來,餘光卻瞥見李辭左腿一抬,皂靴踢起地上一道寒光,身前墨青恍過,一道銀寒穿過庭中,不及反應,遠處那黑影,忽然倒地,遠遠看去,背上插著一把匕首,似是江可芙脫手的那把。
「…死,死了?」
一擊倒地,久久未曾起身,江可芙驚駭之下,便欲湊近查看,才出一步,左腕一緊,被李辭握住。
「不用看,死了。你傷要不要緊?她們人呢?」
江可芙回首,看身前人眸色深沉,若有若無的打量她身上的傷,方想起自己為何與那黑衣人纏鬥,不由一拍額頭,隨即驚呼:「快走!在耳房,還不知怎麼樣!我還行,死不了。」
眉頭一蹙,李辭拉起江可芙抬腳就走。
皇陵中刺客雖多,此時已能應付,李盛才想起一眾女眷,直道疏忽,纏鬥之際,正巧與李辭靠近,暗暗一句「去庵里瞧瞧情況」,李辭便抽身而出,隻身奔了庵里來。
本想著禁軍在此,該還算安全,刺客也沒必要傷女眷,至前庭攬過江可芙時,瞧少女狼狽得似才經歷一場惡戰,屍首橫七豎八,才驚覺此地比之皇陵還兇險。身上未帶傷藥也不及給江可芙看傷,還得先確認諸位女眷安全。
邁過正殿,進了廊子,江可芙被李辭拉著向前,看前面人大步流星,自己勉強跟著,適才被擊中的腰被牽動傷處,隱隱作痛,恐怕傷得不輕。正想出言讓李辭放開自己先行,遠處突然一聲熟悉的「王爺」,一抬眼,竟是恆夭從一頭奔來。
少女一襲淺青,身上乾乾淨淨毫髮未損,似是剛剛轉過廊子發現李辭,急急奔來,面上帶著急切,待近了看清站在後面的江可芙,笑意還不及顯露,就被這一身狼狽驚到,一下撲過去,聲音也變了調。
「王妃!怎麼成這樣?果然遇到了歹人?要不要緊?這隨行的也沒個大夫,去哪裡尋傷藥啊…」
江可芙自八歲跟林衛習武,大大小小的傷恆夭見慣了,但都不過是不能避免的磕磕碰碰,青一塊兒紫一片的,雖也駭人,但總比現今面前滿身血污的讓人放心。
她本是看人許久未歸,壯著膽子尋出來,遠遠只瞧見李辭還想過來告訴他叫他一起尋人,忽見江可芙長發垂腰,凌亂的散開,蟹青色衣衫上帶著深色血污,還多是劃痕。出門前好生生一個姑娘,這片刻就成了這樣,恆夭握上江可芙的手,眼眶不由就紅了。想要抱她,又因顧忌那傷不敢動彈。
「我沒事兒。你別哭。你怎麼就出來了?皇嫂她們怎樣?」
「主子們都還沒醒過來,兩位王妃沒事,耳房裡一切安全,奴婢看王妃出來的久,就出來看看。」
袖口抹一把淚,恆夭紅著眼眶看二人。聽見安全,江可芙微微鬆口氣,繼而轉頭與李辭解釋起適才耳房裡下了藥的茶水。
「所以另外兩位太妃你們沒有見到。那庵里其她閒人呢?」李辭蹙眉,「你們安頓在這裡,只見了舒太妃,那兩位未曾露面,除了奉茶兩個,你們沒見過其她人。皇家祭祖閒人要避,但太妃該還有一個從宮中帶出的侍婢,沒理由不跟著……」
江可芙微愣。
「對,你這般一說,確實不對勁,從一開始就…而且,那兩個小尼姑的神態…」
想到一處,二人不由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