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望两个孩子。他们的事业都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没理由为了任性的小孩耽搁自己的前程。
说起来也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就像书报摊上几百日元一本的无聊杂志刊登的那样,家庭暴力啊家庭凶杀啊虐待儿童啊,多到人们都习以为常的程度。在这个离异率高得出奇的年代,早苗的父母只是特别平凡的一例,平凡地互相猜疑,平凡地争吵,平凡地打骂小孩泄愤,平凡地分道扬镳。平凡到连一星半点的新闻价值都没有。没有谁捅了谁或者谁毒死全家,他们只是不相爱了,然后就分开了。
只是这样而已。
早苗不知道别的孩子是如何度过国中的,也许是每天每天和朋友煲电话粥,挎着包包出门逛街看电影,挨家挨户的串门;也许可以谈一场轰轰烈烈的初恋,对着并不真正了解的男孩女孩说喜欢,甚至爱。她只知道,自己在国二那年把书扔到了父母脸上,拖着嚎啕大哭的弟弟摔门而去。
那时她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原谅父母。
但最后,却还是释怀了。
一定要说出个理由的话,是独立生活的三年磨练了早苗,让她逐渐认识到“活着”并不是想象中那么轻松的事情。父母把他们生下来、让他们吃饱穿暖,已经是十分值得感谢的事情了。即使是个缺乏温情的冰冷家庭,也总比无家可归要好得多。
时间真是挺奇怪的东西,回头去看时总会发现,当初那些刻骨铭心的愤怒与仇恨,其实根本没什么不可原谅的。反倒是当年的自己,做出了那么多幼稚不经大脑的行为,需要在长大之后反复检讨。
“早苗,你长大了呢。”
雪奈坐在客厅的矮沙发上,环顾着收拾得井井有条的房间,略带欣慰地开口说道。她是个秀美端庄的中年女子,笑容恬静温和,光洁的面庞上找不出一丝皱纹,完全看不出已年近四十。早苗的容貌和性格,大多都是遗传自母亲。
“我只是个不懂事的女儿罢了,和三年前一样。”早苗淡淡地应着,将刚泡好的绿茶放在母亲面前,“谢谢您特意过来看我们,可惜正彦有事出门了。”
“早苗……”雪奈僵硬地转着手中的茶杯,“你……还在恨我们么?”
早苗在母亲对面坐下,平静地笑了笑,“您不用说这种苦情戏的台词也可以……我不大擅长太好听的话。真要说的话……我早就没有那个闲心去恨谁了。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
当初那些声嘶力竭吼过的话——“你们怎么当爸妈的”“为什么不要我们”“没见过你们这么狠心的”——都过去了。
“是吗……你真的长大了啊。三年前可是用要吃人一样的眼神瞪着我呢。”
低低呼出一口气,雪奈似乎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你和正彦最近过得怎么样?钱还够用吗?”
“一切都好。”
“早苗你今年生日以后就满十八岁了呢……时间还真是快。”
“是的。正彦也快要念高中了。”
“对了,早苗你啊……有喜欢的男孩子了么?”
“……哈?”
没有预料到不苟言笑的母亲会突然提出这个少女话题,早苗不由地怔了怔,随即试探着问:“妈你最近是不是看了什么爱情电影……冬日恋歌之类的?”
“……别胡说。我只是……觉得以前都没好好尽过母亲对女儿的教育义务,也不知你有没有像个普通女孩子那样顺利成长。”
“那么如果我说‘没有’,就说明妈的教育很失败了?”早苗生硬的面孔骤然垮下,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没那回事,我只是忙着照顾正彦,没心思管自己的恋爱而已。绝对不是心理残缺什么的哦。”
“真的?那就好……要是有了喜欢的人,记得打电话和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