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且……不委屈么?
“那主子您是糟蹋了宫漓尘还是北莫瑾?又或者是轻弦?”琉璃当仁不让反问回去。
“你知道的,没有可比性。”珑月直接四两拨千斤挡回去,自从她送封扬离开,琉璃肯定也知道,府里的那些人,她一个也没碰过,那糟蹋又从何说起?
然,琉璃显然没有像珑月那样的顾虑,反而怪异看了她一眼,悠然道:“主子,他们嫁我,是万幸。”
“厚脸皮不怕遭雷劈么?”珑月斜眼撇嘴,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琉璃挑眉努嘴,随后淡淡一笑,“主子,您恐怕真没怎么出去过,就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生活。祝寒虽说是王府的侍卫,但男子的地位本就不高,更何况,他家中是世奴,只为了搏一个王府侍卫的位置不再一辈子挂奴籍,家里把他弟弟都卖了,他自己也练武练得满身都是伤。以他的本事,娶妻那也别想,属下多少是有官阶在身的人,他们一家人都不用再受苦了。”
珑月微一皱眉,从来没想过看似有些随兴所至的纳侍,里面还有这样的事。
“我不能算趁人之危,多少喜欢他,也必能保证疼他。”琉璃说着,一直在观察珑月的表情,身为影卫,又怎能没有几分察言观色的本事呢?
“至于谭宁,七品小官家旁出的孩子,从小就是当奴才使唤大的,我若不娶,他日也是被送出去做宠,而我待他自问不错,我不觉得他该委屈。
“而其他两个,有一个出自下等青楼,自小有些先天不足,楼里白养了几年才发现根本接不了客,折腾快死了扔出来被我捡到的。他兴许活不了几年,但是我每月的俸禄几乎都花给了他买药补身子,或许我不能让他长命百岁,但是我不觉得他会委屈。
几多风云几多乱 (6)
至于另一个,呵,主子你应该不记得。他本是先皇夫赏给你的,但是入府的时候你还小,那人欲要服侍,但是你一声喊,他差点被溯杀了。最后相王没办法,把他赐给我的。”
珑月绝对没想到,平日里看似大而化之的琉璃,家中看上去温馨美满,其中却也有这么多辛酸的事。
不过,溯会杀人?她想象不来。
“下月府里给你补贴俸禄。”
“谢主子!”琉璃笑得异常灿烂。
晚上的宴席非常简单,祝寒给琉璃其他的夫侍挨个敬茶,就算是一家人了。而整张桌上,除了琉璃一家人,也只有珑月,而溯依旧被留在王府,能多休养一时就是一时,日后陪她一同离开的也只有溯。
气氛还算和谐,虽说不分尊卑,琉璃的几个夫侍仍旧有些忐忑。珑月喝了几杯酒送上贺礼,再说几句祝福的话,将温馨重新还给那一家人。
……
寒雪明月,京都中连日来的风终于停了,月光撒得院中仿佛清澈透亮,丝丝冷风闻着却异常舒爽。
珑月本来就不适合喝酒的体质,寥寥几杯水酒,还是感觉浑身不适,是哪个人说喝酒是件痛快的事来着?
懒洋洋推开房门,却不想,漆黑一片的房中居然飘荡着一股浓郁的香气。自从她初来的时候是熏香下毒,在此之后,谁也不会在她屋中焚香,是谁进了她的房间?
分辨着涌入鼻腔的香气,没有毒,而似乎也不是焚香的味道,反倒是……香料。
珑月又是狐疑又是警惕,赶忙点亮了烛火,晃晃悠悠的烛光下,她的房间似乎没被人动过什么,只是那床榻之上……
淡粉色的被褥散乱着,能够清晰看出其下有个身形很纤细的人,缩在被子中一动不动,披散的长发搭在玉枕上,乍然看去有些……香艳。
“是谁在那?”珑月远远看着问道,她并不傻,该猜出的也猜出了,只不过不知道是哪一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