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近二十丈之际,老人耳朵已现抖动,但随即平复,老人叹声,已往回走。
唐小山但觉他在伪装,便自大方行去。
及近四五丈,老人突地冷道:“谁?”
唐小山笑道:“在下雷震宇派来的。”
“雷震宇?”老人沉缅冥想,终于摇头:“不认得……你请便吧!〃
唐小山此时已瞧清他容貌,本是颇为侠气,却因两眼翻白,看来甚是沧桑,胡碴亦未想象中多,或许李巧情急一瞥,有所误差吧!
他道:“常师博您何苦拒人于千里之外?总教头的确想请您回去。”
老头仍自冷道,“我不是什么师傅,也不认得总教头,我只是位受了伤的糟老头,你们到底要什么?”
唐小山道:“什么都不要,只要找恩人,常师傅可曾记得二十年前,曾在五台山下救过一位铸剑师傅?”
老头闻言更斥:“胡扯什么,我己瞎了数十年,还会救人?老夫姓陈,不是姓常,根本不是你所要寻找之人,请回吧,否则我将唤来寺倌赶你走路。”
唐小山道:“前辈不多想想?”
老头冷道:“没什么好想,我根本不懂武功,更谈不上救人,你没看到我还等着人家救助?”
唐小山道:“雷总教头正有心照顾您。”
“可惜不认得,免了吧!〃
老人说完,黑色拐杖疾点,赶忙行入屋内,随即把门带上,不理任何人。
唐小山连叫数声,得不到回应,泄气不少。
苗多财不断挥手,要他退去。
唐小山顿有所悟,便拱手道:“在下乃替雷总教头跑腿,既然前辈不愿受打扰,在下这就告退,冒犯之处还请原谅。雷总教头说,震威武馆随时欢迎您回去,就算您不回去,有困难捎个信,我们立即前来帮忙,您多保重,在下告辞了。
”
说完,拜礼,随后和苗多财躲入暗处,且看老头如何反应。
木门仍自紧闭,始终不开。
乃近午膳时间,有位小僧送来餐食,老头勉强开门接餐之后,随又紧闭门扉。
唐小山顾及对方或许亦在试探,便自耗下去。
这一耗,简直腹空日子长,十分难挨,直到近黄昏两人几乎已快放弃监视,木门方自开启。
老头再次现身,他已换下槛楼布衣,穿上一件较新之灰青素装,胡子已剃去,头发亦梳绑整齐,虽仍是瞎子,却少了几分落魄神态。
他聆耳倾听,直觉无人,始轻轻一叹:“此处已呆不得,唉……又该去向何处……”黑杖一点,渐渐行前。
虽是瞎眼却行来顺畅,眨眼行去百丈,碰上小僧,他说及有事进城,或许曾经如此,小僧只关怀说声。小心照顾自己,快去快回便自放行。
唐小山惊道:“他进城做啥?”
苗多财道:“这已不重要,你得去请李巧师傅前来辨认,他是否就是欲寻之人。”
唐小山道:“说的有理,如若他不是,也就不办再烦他,如若是,死皮赖脸也要把他请回去。”
苗多财道:“你去通知,我监视他,咱们再会合。”
两人随即约定几种联络方式,唐小山这才飞快掠去,苗多财则远远盯着老头,渐渐行往城区。
那老头并不在意被人跟踪,一路行来从容,方进城之后,立刻打探某住处,由于他是瞎子,许多人报出行走方式仍想引带却被他婉拒。
苗多财从那些人口中得知,他要找的是东南一座叫三潭桥,目的地已知,盯来较为轻松,偶而甚至还过去帮忙引路。
未久,三潭桥已至。
那老头摸摸桥头刻字,方自放心,随后念道:“左近百丈,有间露潭酒楼,”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