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嫩绿色短衣短裙的婢女们忙碌地穿梭在矮桌旁,尽心地为她们的王子服务着。或许,太仰慕频伽了,不少婢女原本就宽大的领口很快便更加松懈了些,“一不小心”就若隐若现地露出了她们稚嫩的胸部。频伽却仿佛习以为常了,只是专注地望着千寻急匆匆走来的修长身影,唇边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他的“法宝”来了。
千寻的脸上却露出了难得的灿烂笑容,当然,并不是为了眼前等待多时的绝色王子,而是为了精致得令她垂涎欲滴的食物。
盘腿坐在厚厚的波斯地毯上,千寻自言自语道:“很像吃西餐的样子嘛!”说完,命令身边的婢女为自己盛了不少的佳肴,大啖起来!
坐在对面的频伽脸色突然难看了起来。这个女人,眼睛是瞎的吗?居然视自己于无物!他的目光简直都要把千寻看穿了,可是,对面的人仍是毫无感觉,埋头专注地对付着美酒佳肴,只用那头顶的牛仔帽面对着频伽。
婢女们都很有眼色,看出了频伽的不悦,个个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殿内,此刻什么声音都没有,只剩下千寻大快朵颐的声音。随着时间的流逝,频伽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两条漂亮的剑眉几乎都要拧在一起了。
“砰!”残留着紫红色葡萄酒液体的夜光杯被频伽重重地摔在矮桌上,纤细的高脚应声而碎,刚才还完美无缺的杯子此刻悲惨地一分为二、残破不堪。
刚想对着千寻说些什么,千寻倒是抬起了头,没头没脑地说:“我叫景千寻。至于你的名字,我已经知道了,叫频伽对吗?那好像是一种印度鸟类的名字,是谁给你起的?”说完,示意婢女为她斟上一杯葡萄酒,闲适地摇晃着酒杯,浅嗅着美酒的香气,眯着眼望着被忽视已久的频伽王子。
听到她空灵的询问,频伽心中郁结的怒气转眼间消散得无影无踪,点头说道:“嗯,是母后为我起的名字。”
“你是哪国人?”浅酌一口,千寻又问道。
“我是回纥的王子。”
“回纥人?那你为什么说唐朝话?”
“我会说的何止是大唐的语言。”频伽自信地笑笑。
“哦。”千寻应了一声,随后大殿之上再一次陷入了安静之中。
洞顶的光线此刻已经完全昏暗,大漠之上,闪烁的星空清晰可见,吸引了千寻的目光。站起身,来到洞口月光的投射处,仰起头望着澄静的朗月星空!
她仰望着星空,频伽却斜坐原地仰望着千寻。这个怪异的女人真真正正地挑起了他想要探寻的欲望。
走到千寻身边,一同仰望着星空,问道:“你又是哪国人呢?唐?”我是哪国人?呵呵,解释不清呢!笑了笑,回答道:“我是法国人。”
“法国?”频伽在心里搜索着这个听起来很陌生的国度,摇摇头,“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这个世界很大,你没有听说过的国家多呢!”千寻转过脸,了然地对频伽说道。
她的笃定激怒了频伽,只听他冷冷地说道:“怎么,我堂堂一个回纥的王子,难道知道的会比你一个女子还少吗?”
千寻望着频伽蹙起的眉头,没有说话,只是轻蔑地从口袋里掏出了骆驼牌香烟,从容地用打火机点着,冲着寂静的夜空吐了个缥缈的烟圈。
望着她吞吐的弥漫烟圈,想起她背包里的手电筒,频伽默然。是的。对他来说,千寻就像是一个谜,她的穿着,她的谈吐,她的行囊,她的表情,一切一切,都是他二十六岁的生命中从来没有遇见的,还有,她不同寻常的绘画。他,自然无法理解穿越而来的千寻匪夷所思的思维方式。他,自然无法知晓千寻冷冰冰的态度来自于她二十三年来一直没有好转的自闭症。他,自然无法抗拒从千寻身上散发出来的奇异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