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璐那儿,他闻到股男人的味道,也就明白这事应该是办得八九不离十。民末政客梁鸿志说过句话--这世上有二样东西最脏,而男人却最喜欢搞,一是政治,另就是女人的那个。宁愿不由地微笑。很有趣,男人最喜欢搞,因为什么?准确来说,这二者所能带来的怕也都是征服欲的满足。脏,那倒也说不上,这只是男人的自以为是。要说脏,这个世上谁不脏?没有人是干净的。龌龊是人活在城市里不得不穿上的外衣。
李璐的腿盘在宁愿腰间。宁愿望着她这具与其他男人宛转承欢过的身体,心里暗自诧异。这似乎更能激起欲望。是想证明自己比谁行吗?人活着就是为了证明什么?好像是,好像不全是。他吻了吻李璐的眼睛。她的睫毛长长的,忽闪闪地颤。她在想什么?想那5%,还是仍沉溺于未退去的快感中?宁愿从床上拿下香水,拧开,一点点涂抹在李璐赤裸身体上,再用牙齿与舌头轻柔地逗弄她。女人的情欲是无限的,也只有这样,她们才能拥有子宫,让每个躁动不安的灵魂在里面得以安静。他在她身体里缓慢地抽动,缓慢的。略带腥味的空气飘起粘稠丝绒似的香味。
8
时光缓缓地流淌,星星热闹地忧伤……
吴非挽着曼儿的手走出商场。两人神采飞扬。
夜色如花,一朵一朵,藏在人群背后。吴非深深吸口气,“曼儿,现在就迫不及待把嘴涂得鲜红血红,又想上哪去勾引男人?”
“小姑奶奶,你就算为自己积点德,别说得这么露骨吧。男人不就是那么根玩艺?有必要口水滴滴落吗?现在不流行那套女为悦已者容啦,这叫做自个给自个找快活。”
“死丫头,还敢贫嘴?等你老公回来,看他如何收拾你。”
“老公?我这样的老婆他可是有着一大把。非儿,你就别笑话我了。大奶、二奶、三奶,这样下来轮到我,怕都是十名开外。也好,他来了,侍候个把月,剩下时间就可以自由自在去寻开心。我算想通了,人活着就是为了二张嘴,上面一张,下面一张。只要它们能吃饱,吃得高兴,这辈子也就心满意足。”曼儿的话仍是没半点正经。
吴非啐了她一口,“吃吃吃,小心别给噎死。”
“放心好了,噎不死人的。为什么这世上有安全套?就是为了让红男绿女们不被Xing爱嗝着。嘿嘿,套子啊套子,你是人类历史上最为伟大的发明。”曼儿狐媚着脸,迎着风,深情歌咏。
吴非横了她一眼,没吭声,这死丫头说起这个比谁都来劲。因为套子,性成为一个令所有人趋之若鹜的战场,人人皆身体力行享乐,关于生殖的神话已被弃如敝履,Xing爱被套子剥离开,性就是性,爱就是爱。吴非想起初中课本上一篇叫装在套子里的人的文章,咯咯地笑出声。主人公叫别里科夫,每日用各式各样的套子把自己里里外外裹紧包严,晴天穿靴子、带雨伞,坐车支车篷,房子不管怎样闷热,也不开门窗,睡觉时,除带上睡帽、穿上睡衣,还要把脑袋蒙在被子里。他整天惊恐,却最终仍死于惊恐。人呐,也就是活在各种各样的套子里,区别仅在于套子的大小、颜色以及是否能被人看见。眼前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又何尝不是一个五彩缤纷的大套子。事实是捏造的,真理是歪曲的,常规是愚蠢的,丑态是毕露的。原总以为别里科夫可笑,如今想来,谁也都是别里科夫。现代人进化得却是快,所谓Zuo爱做的事便就是与这些橡皮套子郑重其事地发生某种关系,对方的身体并非真实存在,存在着的只是那一层薄膜。倒也好笑,可笑,令人发笑。笑一笑,十年少,至少也算是活动了脸部肌肉,有益美容。吴非看着曼儿那张涂得腥红诱人的嘴唇,笑得更是乐不可支。性感是什么?也就是个大大的套子。
曼儿莫名其妙,“很好笑吗?难道是很渺小的发明?再怎么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