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得苦中作乐,挠挠背、抓抓痒,文学对他们而言,当然最好就是那根竹制的“不求人”。他们有权力拒绝深刻,有权力向一切自以为高高在上的神喻吐痰。他们为生活而向社会弯了太多的腰,那么,由社会而诞的文学向他们弯一次腰,也在情理之中。
事物充满无限的可能,而意义,则隐藏在那些令人不舒服的褶皱里。谈论虚构实在令人沮丧,我曾把《时代三部曲》参加新浪举办的文学大赛,入了围,而专家对其中某部小说的评语是:“作品有奇妙的想像,精到的说理,而且在叙事上跨越时空,有特殊的才情表现;但作者过于沉溺于理性的论说,几乎是以议论来构筑整个作品,这使作品的小说味大打折扣,而更具有文化散文和思想随笔的品味。”该怎么说呢?术业有专攻,我想专家不会看不出小说的品质,不可能不懂小说的方向,或许他们只是不得不向商业妥协,又或者说他们对未见过的小说的写法感到害怕,而情愿中庸。
算了,不说这个,那是上帝管的话题。把烟点燃,袅袅青雾,一圈一缕,灯光一映,或浮或沉,宛若有生命的灵魂。它们虚构出一个形而上的空间,肉体于此,如阳光下的雪,迅速消融。具体的我不在了,只剩下充溢大脑的观念及想法,悉悉嗦嗦地响,呈现在屏幕上,便是现在的文字。
孤独的文字。应当无所谓认可。没有月光,窗外的房子与树丧失了线条,变成一张没有厚度的平面。看不见的,现时,现在,很多东西只可意会难以言传。
就让我们把视线转到经验与想像上吧。
耳遇之成声,目得之为色。白云苍狗,蓝田玉暖。凡进入大脑得以储存累积之物,是为经验。其获取方式有直接与间接两种。譬如吃鲈鱼,眼睛看见它的形状大小,鼻子嗅到它的香味,手指拈出那几根鱼刺,耳朵听到同餐之人的大呼小叫,舌头再往鱼肉舔一舔,鲜味十足,食指大动,这些都是直接经验。而鳟鱼,一向久闻其名,却未曾饱有口福,但关于鳟鱼的各种传说、文化典故、其滋味如何,生物习性等,通过电影、书籍等方式为我所知后,这些便为间接经验。直接经验是一种个性。间接经验是一种共性。个性里有共性,因为都是人,谁肩膀上都没有生出翅膀,要触摸白云,只能搭乘飞机。共性里亦有个性,它是对个性的淬炼、概括与总结。
经验可以累积、传递、分享。写《百年孤独》的马尔克斯说他是在看完卡夫卡的《变形记》萌生的创作欲望。但应该说,他的小说中是见不到卡夫卡的影子。他喜欢把现实与幻境揉和掺入作品,而卡夫卡则着眼于现实的荒诞、非理性及人类的痛苦。两个都是天才。应该说,是卡夫卡写《变形记》时所运用的经验在转化为马尔克斯的间接经验后,后者的虚构之力被唤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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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小说也是可以这样写的!”
然后想像,然后创造,然后横空出世。
想像是让经验发酵的过程。
五种粮食混合在一起,何得以成为喷香浓郁、清洌甘爽的五粮液?或言工艺,工艺从何处来?来自想像,来自于那些不把粮食煮熟填饱肚子就算满意之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不仅勇气可嘉,更重要的是,他富有想像力,所以人们才能跟随他,在那两只挥舞的大钳内找出人间美味。
想像并不难理解。它让平板的生动,让乏味的有趣,让数字成为诗,让科学变成体操,也让我们眼前有了一台电脑。但敢于想像的人一向不多。大多数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