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醒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了,他恢复了平日的状态,伸手擦擦眼角的残泪,刚要坐起来,脑袋一阵刺痛,让他回想起一些关于许秋的事,却渐渐又过渡成另外一个人,不禁失声叫了一声,“苏蔓!”
他忍着剧烈的痛楚奔跑在冷清街上,四处寻找着苏蔓的身影。他想起来,昨天晚上他失控了,他竟然伤害了苏蔓。
宋翊本来酒精就没退完,头疼,乏力,没多久就累了,他跪在路边,双手撑着地面,自责不已。昏黄的夜灯下,泪水一颗一颗掉下来。
一辆黑色的奔驰S级AMG缓缓停在宋翊跟前,一个衣着素雅的女子从后座跑下来,急忙扶起宋翊,“你怎么了吗?”
宋翊见有人拉他,顺从地站起来,看也没看那人,低头说了声谢谢,转身走回酒店。
他进了卧室,才发现台灯下一枚戒指压着一封信。他认得出,那是苏蔓的结婚戒指。拿下信没急着拆开,他呆呆地坐在床上,信里写什么,大概可以猜得出了。
犹豫半天,想着也许还有挽回的希望,他还是拆开了,信的内容很长,上面还有许多处泪干的微微凹陷。他仿佛能听到苏蔓的哭泣与诉说。
“宋翊,对不起,我不能和你结婚了。我想我认错人了,两年都没发现,你不是我爱的宋翊。我爱了十年的宋翊,阳光,风度,给人以希望和生命的感觉,可你不是。我想,我们在一起是不可能幸福的,因为你我从来都不属于彼此。你有你的许秋,可惜她已经不在人世,然后便再没有人能把你从你们的世界带出来,也许以后会有,但不会是我。我有我的篮球一号,就算他爱上了别人,他仍然是他,是我爱的他,可是有一天,他爱人死去,我爱的他也死去了,我不怪他,只能遗憾再也没有机会和他相爱。”
“我一直没敢相信,我十年的青春思念,全都给了空白,给了一个早已不存在的人。现在我信了,但我不后悔,因为我明白了,在我的世界里,爱,不一定会在一起,但在一起,一定因为爱。所以我不能和他在一起了,也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我们之间没有爱,从一开始就没有。我走了,你不必找我,我们本就是陌生人。我不再活在过去。十三年前的宋翊,我永远爱他,但他并不是你。祝你幸福。”
宋翊泪出,拇指不舍得地磨搓着信尾的落款:苏蔓。
苏蔓离开后并没有回中国,只是去了一个安静的地方,经过感情的失败,她忽然发现有许多事要想。
那里有一个较旧的小教堂,苏蔓每天都会到耶稣的十字架前祷告,她想知道自己该怎么走。
日复一日,直到有一天,守教堂的老神父走出来,乐呵呵地告诉她,“女士,我很佩服你的信念,你每天都来这里,三百六十五天,一年啦,我看你要想的事大概也明白了吧?”
“嗯。”苏蔓点点头,她确实想了很多,想通了很多。
有些人事,记忆里忘了却还在心中,心里忘了却还在记忆中。
所以,落叶归根。她这片被风吹断了枝节的叶子,要飞回上海。
听苏蔓追忆完那这两年的故事,陆励成心疼地抱紧她,下巴抵着她的额头,亲吻,说:“对不起,我一直误会你。”
苏蔓赶紧摇摇头,“不,是我没告诉你。我才是最对不起你的人,总伤害到你。”
“那你回来的时候为什么不跟我说清楚?”这才是陆励成奇怪的。
“在旧教堂那一年,我想得最明白的一件事,就是你在乎我,但以前我没发现。所以我不告诉你,是怕你以为我拿你作备胎。”苏蔓羞涩地笑笑,继续说,“而且,我还不知道,我原来很爱你。”
陆励成愣了,与苏蔓深情对视,情不自禁把脸贴近她,慢慢地,慢慢地……
见陆励成这么缓缓的,苏蔓直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