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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是的!”大家齐声回答。泼来可西喉头动着,好像在那里咽什么,过了一会儿,用很好的脸色对我们看,充满了感谢之情。
“好好回去,要更加用功呢!”视学宫对拨来可西说。
功课已完毕了,我们一级比别级先出教室。走出门外,见接待室里来了一个想不到的人,那就是做铁匠的设来可西的父亲。他仍然脸色苍白,歪戴了帽子,头发长得要盖着眼,抖抖索索地站着。先生见了他,同视学宫附耳低声说了几句。视学官就去找泼来可西,携了他的手一同到他父亲的旁边。泼来可西震栗起来,学生们都群集在他的周围。
“是这孩子的父亲吗?”视学宫快活地对铁匠说,好像见了熟识的朋友一样。并且不等他回答,又继续说:“恭喜!你看!你儿子超越了五十四个同级的得了二等奖了。作文、算术,一切都好。既有才,又能用功,将来必定成大事业。他心情善良,为大家所尊敬,真是好孩子!你见了也该欢喜吧。”
铁匠张开了口只是听着。他看看视学官,看看校长,又看看俯首战栗着的自己的儿子。好像到了这时,他才知道自己这样虐待儿子,儿子却总是坚强地忍耐着的。他脸上不觉露出茫然的惊讶和惭愧的情爱,急把儿子的头抱在自己的胸前。我们都在他们前面走过。我约拨来可西在下礼拜四和卡隆、克洛西同到我家里来。大家都向他道贺:有的去拖他,有的用手去摸他的赏牌,不论哪个走过他旁边总有一点表示。拨来可西的父亲用惊异的眼色注视着我们,他还是将儿子的头相在胸前,他儿子啜泣着。
决心 五日
见了泼来可西取得赏牌,我不觉后悔,我还一次都未曾得过呢。我近来不用功,自己固觉没趣,先生、父亲、母亲为了我也不快活,像从前用功时候的那种愉快,现在已没有了。以前,离了座位去玩耍的时候,好像已有一月不曾玩耍的样子,总是高兴跳跃着去的。现在,在全家的食桌上,也没有从前快乐了。我心里有一个黑暗的影子,这黑影在里面发声说,“这不对!这不对!”
一到傍晚,看见许多小孩杂在工人之间从工场回到家里去,他们虽很疲劳,神情却很快活。他们要想快点回去吃他们的晚餐,都急忙地走着,用被煤熏黑或是被石灰染白了的手,大家相互拍着肩头高声谈笑着。他们都从天明一直劳动到了现在。还有比他们还小的小孩,终日在屋顶阁上、地下室里,在炉子旁或是水盆里劳动,只能用一小片面包充饥,这样的人也尽多尽多。我呢,除了勉强做四页光景的作文以外,什么都不曾做。想起来真是可耻!啊!我自己既没趣,父亲对我也不欢喜。父亲原要责骂我,不过因为爱我,所以忍住了!父亲一直劳动辛苦到现在,家里的东西,哪一件不是父亲的力换来的?我所用的、穿的、吃的和教我的、使我快活的种种事物,都是父亲劳动的结果。我受了却一事不做,只让父亲在那里操心劳力,从未给他丝毫的帮助。啊!不对,这真是不对!这样子不能使我快乐!就从今日起吧!像斯带他样地捏紧了拳咬了牙齿用功吧!拼了命,夜深也不打呵欠,天明就跳起床来吧!不绝地把头脑锻炼,真实地把情性革除吧!就是病了也不要紧。劳动吧!辛苦吧!像现在这样,自己既苦,别人也难过,这种倦怠的生活决计从今日起停止!劳动!劳动!以全心全力用功,拼了命!这样才能得到游戏的愉快和食事的快乐,才能得到先生的亲切的微笑和父亲的亲爱的接吻。
玩具的火车 十日
今天没来可西和长隆一道来了。就是见了皇族的儿子,我也没有这样的欢喜。卡隆是头一次到我家,他是个很沉静的人,身材那样长了,还是四年生,见了人好像很羞愧的样子。门铃一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