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在旁冷眼旁观,一直默不作声,此刻听了这惊人之语,也觉得实实有些夸大其辞,忍不住道:”丁师兄,刘师兄为人正直,江湖同道都敬仰得很,这件事是不是左盟主误听人言……”
丁勉抬手道:“岳掌门不必多言。”岳不群言语一窒,脸上微有愠色,丁勉也不理他,向刘正风厉声道:“刘正风,左盟主吩咐了下来,要我们向你查明你和魔教中人暗中有甚么勾结?设下了甚么阴谋,来对付我五岳剑派以及武林中一众正派同道?”
众人一听,哄地一声都耸然动容,魔教和白道群雄势不两立,结仇已逾数百年,缠斗不休,一提到魔教,无不切齿痛恨。听说刘正风与魔教勾结,对他同情之心顿时大减。
陆柏在旁大喝道:“刘正风,你敢说不识得魔教长老曲洋?”
刘正风神色木然,缓缓走回桌旁,右手提起酒壶,自已斟了一杯酒。此时室内室外鸦雀无声,只听得酒水淋漓,倾入杯中,一滴都不曾溅到杯外。然后轻轻坐下,举起杯来,就唇一饮而尽。举手之际,绸衫衣袖笔直下垂,不起半分波动,足见胆色。
定逸见他模样,心中不忍,这老尼脾气虽然火爆,心肠却好,说道:“刘师弟识的魔教中人也不算什么,咱们行走江湖,偶然与人结识,事后才知是魔教中人也是有的,只要刘师弟立即声明与那魔教曲洋划地绝交,日后有机会见了他便取了他性命,那么大家仍是好朋友”。
刘正风脸上突然闪过一丝凄凉的笑容,说道:“曲大哥和我一见如故,我和曲大哥相交,只是研讨音律。二人相见,总是琴箫相和,武功一道,从来不谈。曲大哥虽是魔教中人,但我深知他性行高洁,刘某虽是一介鄙夫,却决计不肯加害这位君子。”
众人听说他竟是因为音乐才于魔教曲洋结交,而且态度诚恳,不似作伪,想想江湖中奇行异士颇多,刘正风由**而和曲洋相结交,自也大有可能。有那读过书的,想起高山流水的故事,那相识的两人一个樵夫、一个名士,论起身份地位来也是极不般配,刘正风此举倒大有古风。
费彬此时才咳了一声道:“我等来时左盟主说得明白,刘师兄若肯杀了曲洋,表明心迹,五岳剑派仍当你是自家兄弟”。
刘正风幽幽地道:“魔教和我侠义道百余年来争斗仇杀,是是非非,一时也说之不尽。刘某只盼退出这腥风血雨的斗殴,从此归老林泉,吹箫课子,做一个安分守己的良民,这也不能么?”
丁勉听了,怒道:“魔教包藏祸心,种种诡计令人防不胜防……”
正在丁勉提声高喝之时,忽听门外又是一阵礼炮轰鸣,一个略带轻佻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圣旨道,刘正风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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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清朝的官管明朝的事
紧张严肃的气氛,因为这一声莫名其妙地“圣旨到,刘正风接旨”而变得有些搞笑,刘正风还好,原本今天的金盆洗手是有这个环节的,只是比预计的晚了一点,而嵩山派的众人,加上场上的群雄就显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群雄一听都是一惊,刘正风金盆洗手,封剑归隐,是江湖上的事,朝廷有什么旨意下来了?嵩山派咬定刘正风勾结魔教,这会又有朝庭官员前来宣旨,莫非刘正风真有逆谋大举,给朝廷发觉了,那可是杀头抄家诛九族的大罪啊。一时众人都紧张起来,人人握紧兵刃,料想这官员既来宣旨,刘府前后左右一定已密布官兵,一场大厮杀已难避免,自己和刘正风交好,决不能袖手不理,再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自己既来刘府赴会,自是逆党中人,便欲置身事外,又岂可得?
费彬和丁勉这两个嵩山派主事之人却颇感意外,扭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