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网)荼蘼举杯喝了一口茶,见她神色凝重而古怪,不觉一笑:“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冼清秋放下茶盅,苦笑道:“昨儿在船上,我本没注意到你,直到你忽然起身……”她叹了口气,慢慢道:“荼蘼,其实……你,真的不难认出……”
从前的荼蘼,容色殊丽得让人无法忽略;如今再见,她不知用了甚么手法遮去了绝世的容颜,使自己变得泯然众生,但却愈发显出她身上那份优雅尊贵之中隐透超然的气度。你若压根不曾注意她,那也就罢了,可你一旦注意到她,便会觉得她处处与众不同。
画舫初见,她的心思全放在了安哥儿身上,自然并没在意荼蘼。但当荼蘼忽而起身,拂袖而去之时,她却再不能不注意到她。几年不见,她的容貌变了许多,但背影、举止却与当年相差不大,这也是她背转身后,她很快便认出她的缘故。
荼蘼笑笑,撇开这个话题,却问道:“长公主还好么?”南渊岛上有太多的人能牵动她的心,但她都不愿提起。片刻取舍之后,她只得挑选了长公主作为话题。
“娘在南渊岛住的很是顺心,”冼清秋显然猜出了她的意图,但却没有顺着她的意思往下说:“小舅舅对她很是尊敬!”略顿一下,她又补了一句:“卢先生对她也很好……”
“卢师傅……”荼蘼有些震撼的抬眼去看冼清秋,有些摸不准她这话的意思。
冼清秋笑了一笑:“荼蘼,你可知道,我为何要进京?”
“难道不是因为林三哥娶妻之事?”荼蘼犹疑片刻,才不甚确定道。虽然已猜到了一些,但她依然不敢相信冼清秋竟有可能打算去做这件事儿,因此只得含糊的拿林明轩做幌子。
冼清秋显然看出了她的不置信,因若有所指的看了她一眼,却未点破:“有一部分是!”
“是么?”荼蘼听了这话,也只有苦笑。她久不回京城,对于熙国公府内的情况并不清楚,故而此刻除了装糊涂,也实在不好胡乱开口评说什么。
冼清秋显然也很明白荼蘼的心思,默然片刻之后,她才轻声道:“四年前,昭德殿后院大火的消息传到岛上,我母亲在屋里足足坐了半日,面色凝重,不发一语……”
荼蘼轻咬下唇,默默听着,却没接口,对长公主的关怀,却是不无感激的。
“我当时也很震惊,”冼清秋轻声道:“直到,我见到小舅舅……他,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仍是若无其事的模样。我忍不住指责了他几句,他却只是笑,叫我静观其变……”
看了荼蘼一眼后,她续道:“小舅舅的这种好心情,在看到向玖被人押送回南渊岛的那一刻,完全土崩瓦解。赶走京城来人后,他指着向玖的鼻子,大骂了一通……”
“直到那时,我才知道,原来小舅舅早在京城布置了后手,虽然……似乎没能起到作用!”
荼蘼忽而提起茶壶,为她将本就没喝几口的茶盅续满了:“冼姐姐,我秦师傅还好么?”
冼清秋一怔,看出荼蘼不愿多谈这些事儿,她也不好再坚持下去:“最近数年,秦先生时常随船队出行远方,每回外出,总能带回一些古怪的药材,对此,他似乎乐在其中!”
荼蘼念及秦甫生,不觉一笑,眸中自然而然的现出欣然之色来。冼清秋在旁看着,终究忍不住问道:“荼蘼,你既这般惦记他们,为何却不肯去南渊岛?”
荼蘼没有答话,只是举起茶盅,浅浅啜了一口。冼清秋见她不语,只好苦笑叹息道:“我知道你也有很多苦衷。其实我如今有时想想,仍会觉得后悔,若是当年,我不理娘的意思,坚持助你离开京城,或者根本就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荼蘼被她弄得无可奈何,只得叹气道:“冼姐姐,难道我们除了谈这些,就再没有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