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工地的工棚办公室远远没有写字楼里的办公室严肃,有建筑公司的职员在这里面上班,各个工种的包工头老板也经常在这里面吹牛打屁,甚至许多吃得开的普通工人也是这里面的常客。
我缓步上楼,正数着哪一个办公室才是最中间的办公室时,其中一个办公室的门开了,几个老板级别模样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我偏头一瞥,发现何炬正在里面,于是在那几人走了之后,站在门口敲了敲已经打开了的房门。
何炬正很随意地坐在一张办公桌上抽烟,脸上的神情不是很好看,听到敲门声他随之望过来,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微笑,冲我招了招手:“向阳来了?进来坐!”
我堆着满脸微笑走了进去,掏出赶来之前专门去买的玉溪烟,殷切地掏出一根儿递给了何炬:“炬哥,好久不见啊!”
何炬是个中年胖子,浅平头,腆着啤酒肚,金色的鳄鱼皮带扣露在外面,脖子上挂着金链子,手上戴着金色的腕表,一副暴发户的打扮,说话嗓门儿也特大,就跟吵架差不多,不过人倒还蛮好相处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再次来他手下干活。
“是啊,有日子没见了!”何炬接过我递过去的玉溪烟,伸手笑着拍了拍我的膀子,“听说你小子已经在道儿上混成了大哥级别的人物了啊!”
“哪有,给人家当小弟呢!”我汗颜地笑了笑,“现在这不是连给别人当小弟的机会都没有了嘛,所以厚着脸皮回来向炬哥你讨口饭吃,你不会撵我走吧?”
“你小子这话说得真他妈欠抽!”何炬仍旧侧坐在办公桌上,指了指对面的一把椅子示意我坐,“你小子的能耐我可听说了,去年城北黄大头的那个工地就是你小子带着道儿上的人帮他抢回来的吧?”
何炬所言非虚,当初在飞虹混的时候,我们除了负责飞虹的内保工作之外,时不时的也接一些野单子,比如替人砸场子,帮人抢工地……总之就是用最简单直接的暴力方式,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去年城北黄老板的工地的确是我们帮他抢回来的,只不过我这个级别没有直接接业务的资格,那单子业务是我当初上面的一个大哥接的,我只是单纯的带人过去执行而已,当初完事儿之后,黄老板对我们千恩万谢,惊若天人,估计私下里没少跟他们圈子里那伙包工头卖弄吹嘘。
我不想跟自己那段灰暗的过去再有太多的牵连,于是直接跳过这茬儿,笑着转移了话题:“炬哥,那是我年少轻狂不懂事儿,你就别揭我老底儿了,我这不是又到你手下讨饭吃了嘛,到底行不行,你倒是给句话啊!”
“行,太他妈行了!”何炬一如既往的大嗓门儿吼了一嗓子之后,声音突然压低了下来,“向阳,你也别跟我藏着掖着了,你道儿上的那点事儿,我就算不完全知道,也听说了七七八八……你小子就是吃那碗饭的料!”
何炬停下来点了支烟,又继续说道:“你也别跟我说你来我手下开挖机了,那玩意儿赚不到啥钱,养家糊口还凑合,想要大富大贵,没门儿……我看咱不如这么着,我不求你打打杀杀地帮我到处抢工地,你帮我看着工地,别让人来闹事儿就成,工资方面炬哥我绝对亏不了你!”
我完全没料到何炬会给我提这样的建议,想都没想就连连摆手:“炬哥,你就别打我脸了,我哪儿帮你看得住工地啊,就我这样儿的,别人见了还不得每天到你工地上来扫荡好几次?我是真的干不了这活儿!”
“吹、吹、你小子就继续给我吹!”何炬往后仰头,瘪了瘪嘴,“你说你小子连飞虹那么大的场子都敢看,还看不了我这个工地?”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你看,飞虹那场子最后不是让我们给看垮了吗?”
何炬没有理会我的拒绝,夹着烟的手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