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行了啊,”周笑非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纪湛东打断,“我是中华五千年,你不就是一部宇宙成形史?从刚出生开始就喜欢亲人,越好看的人越喜欢亲,小时候还抓住幼儿园老师的手不放,最重要的是人家还是个男老师,这事是不是你干的?别想抵赖。”
“咳,你这是在转移话题。我就随便说说,你怎么这么心虚啊?我也就随口说一下,你大学的事我又不大了解,我说你是不是还对某个人印象深刻呢,难不成到现在都念念不忘?”
“别想着离间我们。”纪湛东一脸似笑非笑,依旧是惯常的慢悠悠的语气,却是坚决不上套,“我还不知道你,如果我说还记得,你是不是跟着要说我多情?如果我说不记得了,你后面是不是又要说我薄情?”
周笑非哈哈大笑:“差不多差不多,吃东西吃东西。”
霍希音这顿饭吃得很是惬意,单是这些男士们针尖对麦芒的对话,也能当成开胃菜听得津津有味。而且她甚至是只需动口不必动手,只因为她刚刚烧烤的时候不小心烫伤了手,纪湛东便自动自发地把所有复杂的流程都承担了过去,只留给了她源源不断的烤肉。
但那个时候霍希音明明是看到他正和周笑非你来我往地见招拆招,没想到他竟然还会注意到她这边的突发小状况。他帮她清理烫伤的时候,霍希音低声问他:“纪湛东,你一心二用的本事练了多久?”实在是太炉火纯青。
想不到这人竟然连头都没有抬,而且就连口气都是淡淡的:“这还需要练么。”
“……自恋。”
下午的时候一群人一本正经地去钓鱼。男士们一个个把鱼线甩出去,姿态倒都十分从容优雅。霍希音很少能够看到这样众美男齐聚钓鱼的壮观景象,此刻一边握着鱼竿一边看着周围这一派的赏心悦目,心想,假如他们都钓不上鱼来,单单当成一景来看,倒也不枉挥霍了一下午的时光。
但是没钓上鱼来的却是她自己。霍希音正襟危坐了一下午,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向鱼竿上捏鱼食,然后甩出去,被鱼儿吃掉并逃跑后再收回来,然后再向鱼竿上捏鱼食,然后就再甩出去,如此循环往复,几乎没了终止。
反观纪湛东,懒散自在到近乎心不在焉,大鱼小鱼却都一条条地送上了门来,并且争前恐后,摇头摆尾,让霍希音羡慕得几乎咬牙切齿。
其实在场的其他几位女子大都也同她半斤八两,但霍希音就是觉得十分无奈,而当后来纪湛东放下自己的鱼竿过来帮她后,她更是无奈到要开始怀疑这些鱼的性别了。
纪湛东在她身后帮忙的时候,那些鱼便很快上了勾。纪湛东一离开,那些鱼便很快又没了影。
霍希音简直想撞墙了。
后来在回家的路上,纪湛东终于忍不住,在霍希音凌厉的目光下还是笑得十分不客气:“太能耐了亲爱的,人家不都说新手是最能让鱼上钩的么,你怎么就反着来?”
“谁说的,”霍希音忍无可忍,冷冷地看回去,“这些小鱼我从来都看不上眼,我早就钓上来一条金龟呢,并且还是愿者上钩的那种。”
纪湛东大笑,连连点头,“这话倒是没错。”说完勉强收敛住笑容,微微侧过头看着她,“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珍惜。”
他明明说得戏谑,笑意却又清湛,仿佛一本正经。霍希音嗤了一声,正要回嘴,一眼瞥到前方路况,又忽然一笑:“纪湛东,快红灯了。”
不过显然已经晚了,车子早已大喇喇地直闯了过去,四面八方的车照灯立刻笔直雪亮地射了过来,晃得人眼睛都快睁不开。霍希音侧头眯眼挡住前方的灯光,无意中瞟到纪湛东,这人收敛了笑,但依旧还是那副淡定的模样,淡定地转弯,淡定地超车,淡定到让她几乎就要怀疑这种违纪行为对他来说都已算是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