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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散了会,天色已经渐昏,赵焉与并州军的大佬们一一作别,还和丁原交谈了一会,才随着卢植回到了北军大营。
作为师兄弟,虽然卢植与赵焉二人的年龄相差不少,但是二人之间的关系还是非常不错。要说卢植对于赵焉真的一点羡慕和嫉妒都没有,那也不尽然,毕竟能够继承马融的衣钵乃是士人的无上荣耀,但是,卢植更钦佩赵焉的年轻有为,文武双全;另一方面,赵焉也从卢植这样一个博通古今又不拘一格的人身上感受到了亦师亦友的独特情怀。
卢植和二人并肩走进了褐色牛皮中军大帐,公孙瓒和廖立二人也紧随其后。方才坐定,赵焉便先开了口:
“师兄,焉此来,实为辽西,只是不知如今辽西确切情况如何?”
听闻赵焉提起辽西战事,卢植也有些愁眉不展,开口道:
“如今辽西郡的形式不容乐观啊,黄巾贼大举围攻,就连伯珪的父亲都受了伤,若是我等再不驰援,我估计,辽西也最多就在撑个两三天了!”
赵焉闻言,便将目光转向了公孙瓒,虽然公孙瓒表面上还是不言不语,一脸平静,但是那稍显急促的呼吸还是显露出了他内心的担忧。
“师兄,围攻辽西的有多少黄巾贼,主将是何人?”
“根据情报,最初的时候约有三万黄巾贼,如今已经增加到七万,贼酋程远志亲自挂帅,贼势不小啊!”
低头想了想,赵焉又问道:
“若是现在出兵驰援,要多久才能赶到辽西?”
“一人双骑,也需要大约半日……”苦笑了一声,卢植摇了摇头,“即使能够赶到辽西,也已是人困马乏,兵力上又不占优,如何能战;可若是不救,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八千义士为我大汉捐躯吗?哎!”
重重的叹了口气,帐内又是一阵沉默,许久,赵焉终于抬起了头,坚定的说道:
“辽西一定要救!辽西郡乃是我大汉疆土,决不可落入反贼手中,郡守公孙谦又是伯珪之父,于公于私,辽西都不可有失!”
看了一眼卢植和公孙瓒,赵焉又说道:
“贼众势大,北军又鞭长莫及,况且我看那并州军帐下还不愿出兵支援,故而寻常手段救不了辽西,以焉之见,如今摆在我们面前的,唯有一条路可走!”
“什么路?”卢植和公孙瓒同时看向赵焉。
“斩首!”赵焉斩钉截铁的说道。
“斩首?”卢植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赵焉,且不说在当时暗杀被视为下作的手段,为士大夫所不屑,单说那黄巾大营贼众无数,程远志周围更是好手如云,单凭赵焉一人,想要于万军中取其首级,可谓是难如登天啊!
“主公,不可……”公孙瓒站了起来,第一次称赵焉为主公,“瓒知道,非常之时须行非常之事,然而暗杀一道,终究只是末道,更不用说其中凶险,若是失败,则更无退路!况且即使侥幸事成,主公声名亦将大损,得不偿失啊!”
微微一笑,赵焉对着公孙瓒说道:
“伯珪此言差矣,明杀是杀,暗杀也是杀,既然都是杀人,便无高低之分,有的只是义与不义之分!春秋之时,要离刺庆忌,止吴国之戈,救千万百姓于水火之中;危险如何,声名又如何?今日我刺程远志,能救我辽西百姓于水火,救我大汉百姓于水火,为何不刺?再者,你既然称我一声主公,我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的父母家人死于贼人之首呢?若是换了你,想必也不会袖手旁观吧!”
“主公……”公孙瓒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上不少的少年,却是无言以对,他知道,赵焉会去冒险刺杀程远志,其实更多的是为了自己的父亲,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也只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