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这些,徐子青也是心潮澎湃,如今他始知天地之大,又明白己身之渺小。即便是他从前一心只在山野之地自在一生,此时也是豪情顿生。若是要与山水花草为伴,为何不踏遍九霄,览九天之山水、赏天下之花草?好容易脱开上一世沉疴多年的病躯,当真仅能活区区百年也就罢了,他分明有望长生,又怎么能甘心寿尽而死!
“想明白了?”这时,一道嗓音自他耳膜中响起,直击入天灵,震荡心间。
徐子青悚然而惊:“贺管事?”
原来不知何时,贺老头来了又走,走了复来,这时正死死盯着他呢。
贺老头笑道:“小子,你看得入迷,可是明白了?”
徐子青缓缓摇头,复又缓缓点头:“虽说还未找到己身之道,却决心已定了。”
贺老头满意地吸了口烟:“我久久不教你功法,你可怨怪过我?”
徐子青说道:“贺管事为晚辈能将园中事做好煞费苦心,晚辈岂是那般不识好歹之人。”
贺老头吐出烟来,道:“不错,在我百草园中做事,连灵草也不能全认得,又能有什么用处!”而后话锋一转,“不过单单认得灵草,也不能上工。伺弄灵草,不止要了解灵草习性,还要身具灵气,才能在伺弄之时,不伤其根基。”
说完,他手掌再度摊开,这一回仍是一本书册,只有寥寥数页,而在那书册表皮,正写了三个蚊蚋小字。
9《化草诀》
《化草诀》。
徐子青猛然一看,就觉得这三个字直直印入脑海,使得他往后一个趔趄,差点要栽倒下去。
贺老头哈哈笑道:“你这般看法很是耗费心神,不可取,不可取。”
徐子青赧然:“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刚刚只是去看那功法名称,就觉得头晕目眩了。”
贺老头说道:“这是自然。你莫看这只是一册薄书,也是曾经有大修为的能者所录,笔画之间自然带上了那大能的灵力。你还未曾引气,乍一见到,便会被这灵气震慑。”他谈及此处,又提醒道,“日后你若是有缘见到其他功法,也要切切小心,不得轻率行事。能力不够便贸然去修习高深功法,恐怕反而损伤己身。”
“这一位大能书写时灵力温和,故而我敢给你这生手去看,可并非每一位大能都是好脾气的,若是你运气不好,遇到性情暴烈者所书功法,只一看那功法名称,便要被震伤了!”
徐子青受教,躬身行礼:“多谢贺管事指点,晚辈省得了。”
贺管事才摆摆手:“你拿去修习罢,其中自有引气的法门。你也莫要瞧不上它,这本《化草诀》虽说只是不入流,可也是其中较为出众的,又与我等伺弄灵草息息相关,许多年来,百草园中人皆是习它。你我的根脚到底是低了些,能学到它已属不易。你要是不满,日后修为上来了,自然可以再去寻觅其他功法。”
这也是欣赏徐子青做事踏实,贺管事才会殷殷教诲,想要让这徐子青能真正在百草园中立足,待他寿元终了,也能将园子传交于他。
再者,贺管事初时也的确学的是这本《化草诀》,待熟习之后,也有炼气五层的修为。那时他因灵草伺弄极好,破例得到家主赐下一本人级功法,只是不能随意授人,贺老头对徐子青说这一番话,也是希望能给他一些鼓励,让徐子青也能走上他的路子。
徐子青对贺管事也很是感激,这老头儿尽管严厉,但言语间对他帮助颇多。这让此世出生后便没有长辈在身侧教导的徐子青,对他生出了许多敬意。
贺老头吩咐完,就让徐子青自去修行,也没得工夫在这里久待。只说道:“若有疑难,先自己想着,实在困苦,再来问我。”
徐子青自然喏喏答“是”。
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