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不能回家?!”婕雍不平地嚷。
“谁教你偷东西被人赃到?谁教你偷完了东西不赶快走,还赖在那游泳。”
隽擎几句话顶得婕雍无话可回,她怎么知道就有这么衰,平生第一次“拿”别人的东西就被人抓到!
回家吗?婕雍倒也不想去跟以徇他老婆吵,她今天又挖地又搬金块的,够累了。“可是要我去哪里啊?!我想睡觉,可是我很讨厌去旅馆睡觉。”
隽擎想了想,“去我家吧。”
婕雍睬睬他,“你不怕债主等在门口跟你要钱?”
“否则怎么办?带你去睡路边?”他没可奈何地,“也许今天没债主来找我呢,今天已经够倒楣的了,不会再增加了吧。”
是啊,今天够例楣的了,婕雍低头看了看自己,还一身湿,车里冷气一吹都有点冷了,赶紧把干的外套穿上。
隽擎的住处,还是如同婕雍上次来的时候一样,空空如也。所幸热水器还在,瓦斯也还没被停掉,婕雍立刻进了浴室,洗了个热水澡。
隽擎打开衣柜,扔给婕雍一套运动衣,自己接着进浴室了。婕雍穿起他的衣服,袖子长一截,裤子也长一截,宽宽大大倒是挺舒服的,衣服上有着淡淡的洗衣剂香味,还有一股说不出名的味道,但婕雍倒是熟悉的,当他吻她、拥她的时候,她就闻过这样的味道。
她感到一种摇荡似的迷眩,昏昏的、醉醉的,好像他的人将她整个包围了似的。
他洗完了操,从柜子顶端拉出两床棉被和一床睡袋铺在地上,“将就点吧。”他说。
“你以前每天都这么睡啊?”婕雍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没错,”他倒挺能自得其乐,“每天都当在露营,也满有意思的。”
婕雍想到隽擎这个不太细心的大男人,有点担心,“这棉被会不会已经塞柜子塞了很久,发霉啦?”
“这你大可放心,”他拍了拍那蓬松的被子,“我妈习惯每隔几天就会来帮我打扫环境,自从我的家具被搬光之后,她没什么事好做,就只剩下洗被单晒棉被了。”
“你的家具怎么会被搬光的?”婕雍始终弄不懂,“现在家具便宜得很,又卖不了几个钱。”
他抬眼看看她,“我的家具全是明清时候的古家具,你说值不值钱?”
“怪不得。”婕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知道她书房里那张书桌的价值。
“噫,好冷。”“阵凉风从敞开的窗中吹向她,她打了个寒颤,走过去关上窗,拉上窗户的那一刻,她往下看见十六楼高的景致……
地球离她更远呵,什么东西都变小了,什么东西都变得像玩具一样,不真切了,今天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忽然像跑马灯似的掠过她眼前。这么多事,到底什么是真的?由不同的角度来看,是不是又全然不同?
婕雍冷静下来,开始懂得后悔自己先前冲动的决定了。她不应该去偷金块的,不管以徇对她做了什么,她去偷东西,就是她不对,再说——
“没想到他老婆竟然早知道我跟以徇的事,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她自言自语似的对着窗户中自己的倒影说,窗中映着部分房间中的空间,也映着隽擎的半张脸,她对着那半张脸问:“你说她会不会告我?”
隽擎放下了棉被,走到她身边,软言安慰她:“骆以徇不会让他老婆告你的。”
她现在想到可能的糟糕后果了。
“要是把事情闹大了,大家都会死得很难看。”
婕雍那样子,明明忧心害怕,却又撑着坚强;那双盈盈水眸明明装满了担忧,却又不肯让人看见,端地更惹人怜。隽擎终于知道以徇为什么那么宠她,因为只要是男人,不管她做了什么,只要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