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台,简明先从包里摸出四个红包,推给三个老室友和贺小山。
“这什么?”贺小山挺奇怪。
另外三人已经拆开红包往里看了,里面就一百块钱。简明说,“就包个意思,大头我今天下午都汇你们账户里了。老哥们,我什么屁话都不多说了,嫂子那边我都打过电话解释过,今晚我请你们喝通宵,喝爽嗨够,想转多少场子转多少,我挨个给你们送家里。”
那三人都拍了拍简明肩膀,有的捶了捶他的胸口。“这钱都当年跟爸妈借的,不急,你再晚点儿也没什么,”大马说,“何必这么拼命,听说上个月又累病了?”
“我哪儿拼什么命,”简明笑笑,“力所能及的事儿就干干,实在不行的我也没逞强,我这人特爱命!”
“你他妈就爱装,”二愣子说,“前年谁大半夜在公司加班晕倒在办公室里?幸亏我那晚兴致来了去找你喝酒,要不然猝死了还没人知道呢。”
三猴拍了他一脑勺,“呸!什么破嘴!”
“呸呸呸!”
“我不是早开始健身了嘛,老子现在膘肥身健,你们愁个毛线!”简明潇洒一挥手,“不说了!喝酒!小哥,这边来一件啤酒!威士忌你们要不要?”
他们在那儿闹腾,贺小山低头把自己的红包也拆开了,里头倒没有一百块钱,只有三张便签纸写了“洗碗条”,他抬头茫然地看向简明,因为一边耳朵听不见,所以特大声地问,“什么东西?”
“洗——碗——条——,”简明掰过他另一边耳朵,一字一字读给他听,“这是谢你前段时间伺候我,老子大发慈悲愿意洗三次碗,哪天不想洗了你用一张。哎,小哥!这边酒!人呢?刚还路过呢!”
他心情好到不行,也等不及服务生招待,直接屁颠屁颠地奔去吧台给众人要酒。贺小山把洗碗条仔细折叠好塞裤兜里,随口问大马,“马哥,他还你们什么钱啊?借挺多?”
“你不知道?他没跟你说?”二愣子插话道,“他家前几年出过事,跟亲戚朋友都借了不少,我们哥几个刚毕业也没钱,就找家里凑了些给他。这几年一直公事儿私活儿找门路赚钱还债,要不然人一项目经理能跟你一失业青年合租?”
“就你话多!妈的大嘴大舌!人老四想说不会自己说?!”大马也给他脑勺上啪了一下!“去帮忙拿酒!”
贺小山木着脸退回角落里,手下意识摸了摸裤兜里的纸条。简明不跟他说也不奇怪,他也很多事没跟简明说。他们就是个室友关系,各自私事儿爱说不说,不说也懒得好奇。
只是简明这人一向爱把自己搞整得风流倜傥、意气风发,下楼买包烟都要穿得整整齐齐,还真看不出受过什么大变故。
简明和二愣子没一会儿就拎着两篮子酒回来了,“他这儿乐队八点才开唱,还差四十分钟,我们跟这儿先喝着?”
“喝!”一群汉子没音乐也嗨。
酒吧请了个大学生在那儿吱吱呀呀地拉着乐器撑场子,拉了半天听得店里稀稀拉拉的客人们直打哈欠,他自己也拉不下去了,坐在场中央翻曲谱。
贺小山坐在角落里自顾自吹了两瓶啤酒,燥热沸腾的感觉稍稍有些上脑,他走上去跟那小哥说,“哥们儿,让让我来。”
简明正捶着桌子跟几个哥们聊学院里当年追院花的胖子,突然听得一曲非常熟悉的名曲——至于名字叫啥他也说不上来,他从小就五音不全,乐器不分,反正经常听见电视电影里面作插曲——抬头一看,他瞪着眼睛吼了一嗓子,“妈的快看!贺腿毛怎么跑上面拉琵琶去了!”
另外三人跟着一抬头,捶着桌子异口同声,“那是小提琴!”
昏暗灯光下,贺小山穿着一身T恤裤衩,背后还挂了两拳套,虎背熊腰地立在台中央,低眉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