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只有他离开女人,没有任何女人能舍得堂堂冷氏总经理的女人的身分而率性离去,她——是首例。
冷磊缓缓地转回身子倚着偌大的窗子,背对艳阳的他显得格外深不可测。阳光洒落在他的侧脸。来峻的面容一丝不苟的看着征信员。
“继续查下去,直到你们有任何线索为止。”
“我们当然会继续查,不过我倒认为冷先生可以往那位柯小姐那边询问看看,我想她应该知道冷先生要找的女人的藏身处才是。”
他知道对方指的就是当初在酒廓上班女郎柯婉绮,只不过她已经因为他的骚扰更动了许多工作地方,面对那种顾左右而言他的女人他真的没辙。
“我知道。”冷磊取下眼镜揉着太阳穴,淡淡回答。
“若没其他事,那我先回去了。有进一步消息,我会再和冷先生联络。”征信员微欠个身,满脸歉容地摸摸鼻子离开这令他抬不起头的冷氏办公室,待征信员离开后,冷磊徐徐地抬起左手凝视着掌心中的坠子。
这是一只手工雕刻的玉坠,外形显得朴素,有点似老一辈所遗留的传承之物。他偏头猜想,这玉坠肯定是不小心从链子中脱落而未查觉,要不然她不可能在没有任何音讯的情况下,独留这么一只看似意义非凡的玉坠。
回想那夜她肌香肤嫩的触感,她的热情,她的回应,是这么深刻的印在他脑海,那深刻的悸动是他永远不会忘记的。
其实他自己也不晓得为什么那么执意要找到她,是想找到她证实那一夜的真实呢?还是心中已经有个挥之不去的情景?也许两者都有吧!
低头沉思着,突然被桌上的对讲机打断了思绪。
“冷总,老夫人来了。”
冷磊微蹙澹眉,她来做什么?敢情又是为了昨天那档未达成协议的事情。虽然心中百般不悦,不过他仍是微微倾身向前按了对讲机道:“请她进来吧。”
自从三年前从英国回台接管氏后,他便和母亲成了对立的姿态。他了解母亲对利益钱财的贪婪,所以就连儿子的婚姻大事关系财产之事,说什么她也要插手。
对于母亲的作风虽然他向来只有保持缄默,不过他偶尔也会有不平之鸣;像去年他要求搬出冷公馆到公司附近的大厦住,就是表现不满的方式。
外人看来他仍是个标准孝顺的好儿子,只有他的好友毕震宇知道他有一肚子叛逆的细胞。
冷磊抬起左手再次凝视着手里的坠子,曾几何时试图想要拼凑脑海中那挥之不去的容颜,却只能浮现那双清澈的眸子。
他注意到那扇与秘书隔离的玻璃窗外已经有人引领他母亲进入办公室,凝视手里的玉坠一眼,再次把那视如珍品的坠子收入抽屉内,抬起头时,双眸已没有方才思慕伊人的柔和以倒多了股冰寒的冷严。
“找我有事?”冷磊平淡地将双手置于裤袋看向母亲。
虽然冷母已经五十有五,全身上仍是投射出高傲的骄态。贪婪和利欲薰心是她的缺点,不过她很得传统妇女不得干涉公司内部的规矩,所以只要供她花钱、炫耀,其他什么事都不在乎。
“当然有事。也不晓得你究竟在忙些什么,要你回家一趟真有那么困难吗?”冷母睨了他一眼后,随即走到真皮沙发旁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了下来。
冷磊看了冷母一眼,按了对讲机向外头的秘书要了杯咖啡和茶。
“喏,这是李律师前几天带来的资料。”冷母把一叠资料袋丢到面前的桌面。“天晓得父亲临走前定了那么多规则,什么接管冷氏、三十岁成家等,都是一堆琐事。真想不透他干嘛对自己人还要那么严苛,要得到那笔遗产还得过五关斩六将才行,真是!”
冷磊瞥了一眼桌上的纸袋,压根对于冷氏及遗产两档事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