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沉寂与黑暗之中。
她*着双脚紧紧的跟在黑暗身后走在大漠之中,双脚踏着流动的黄沙,每走一步都变得异常艰难。他还在前面吗?她抬头向黑暗的深处张望。黑暗,连绵的黑暗,流动的黑暗。他要是能说句话就好了,哪怕一个字,她就会寻着声音找到他。但是没有,沉默,忧郁的沉默,永恒的沉默。这时,从浩瀚的沙漠尽头传来轻柔的吉他声,温柔如滋润干枯大地的绵绵春雨,飘逸如茫茫大海中航行的一叶白帆,清澈如绿洲中流淌的汩汩甘泉。在厚重沉郁的黑暗中,琴声宛如一盏明灯指引着她走出一望无际的沙漠。那是Lagrima,悲伤与喜悦完全融合。他就在前面。她笑了。她哭了。
“小傻瓜,想我了吧?”他的声音轻柔得像那琴声。
她依然闭着眼睛,他的声音和琴声交织在一起,“没去接你生气了?别哭了,来,我背你回家。”他拉起她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里。她起来扑到他的怀里,“怎么才来?这些天你去哪儿了?”
“扫完墓去了酒泉。刚下飞机连家都没回就直奔这儿了。”他抱紧她,她用力地垂了一下他的后背,“你们太过分了!”
他看看她笑了没说话拿起吉他挎在胸前,背对着她弯起腰,“上来吧。”她站到椅子上趴到他背上。“又长肉啦?真沉。”他双手扶着她的腿背着她往家走。
她贴到他耳边轻声问,“累吗?”他淡淡的微笑。朦胧的月光下柳絮飘舞,飞花似雪,一阵沉默之后他扭头柔声说,“雪儿,贴紧点儿,再紧点儿。”她紧紧的贴在他脸上。唰唰唰,风沙在周围流淌,悦耳清澈,像一条悠长湍急的小溪。唰唰唰,风沙打到她脸上,像那年的冰雨打在他的脸上,冰冷残忍。啪嗒啪嗒,他的鞋子踏在石板路上的声音;叮咚叮咚,她的眼泪落在他肩膀上的声响。
到了家里洗过澡,他捧着一叠稿子躺在左面的沙发上。她侧躺在右面的沙发上一手拄着头静静的看着他。
“过来,陪我躺会儿。”他看着稿子慢慢张开一只胳膊。
她过去趴到他的身边,头枕着他的肩膀。他一边看稿子一边轻轻抚摸着她的运动短发,温暖而柔软。她望着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睛,倾听着他沉静的呼吸平稳的心跳,整个世界顿时安静下来。真是美极了。那些寂静的声音,久违了。
那些寂静的声音伴着丝绸般的黑暗轻柔的拂过她的眼睛,柔软的亲吻着她的面颊,像一片云飘落在她的耳垂上。热烈,绵软,缠绵,深情,令人沉醉。就像他赢了两百米决赛的那天晚上,他轻轻抚摸着她刚理成的运动短发,语重心长的说,“告诉你一个秘密,男人更喜欢肉体接触而不是精神恋爱。他现在处境很糟,有时候你得主动点儿,知道吗?”她摇摇头趴在他的胸前倾听着他沉静的呼吸平稳的心跳,整个世界顿时安静下来。那些寂静的声音真是美极了,很快困意如潮水般袭来,她闭上了眼睛。许久,一缕清风拂过她的眼睛,柔软的亲吻着她的面颊,然后像一片云飘落在她的耳垂上,他把耳垂含在嘴里吮吸着。他的吻热烈,绵软,缠绵,深情,令她痴迷。她醉了永远都不想醒来。这时她听到他异常平静的说:
“找机会试试,一定可以把他抢回来。放心,我会帮你的。”
唰唰唰,沙土粒打在玻璃窗上,那声音听起来像一只巨大的沙漏瞬间爆开,随风飘散,现在和过去都不复存在。墙上的木钟咔哒咔哒的响着,义无反顾地走向明天。没错,那天晚上她的确听到了这些声音,那是寂静的声音。梦雪缓缓睁开眼睛望着窗外,一轮狼牙月颤颤巍巍的飘荡着,昏黄的月光被狂风撕扯成幽暗的碎片,宛若字迹斑驳的陈年信笺,沉浮起落,不由自己,无助的向黑夜诉说着内心无言的疯狂。
“吻脚那段写得好,很疯狂,我喜欢。”他把稿子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