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大,到现在都还拒绝上学。”
听到尚人下意识脱口而出的家丑后,瑞希脸上瞬间浮现相当受伤的神情——这点最让尚人无法原谅。
(为什么……你要露出那种……表情?你以为你有资格装成不相干的人,摆出怜悯的姿态同情我们吗?)
尚人要让瑞希彻彻底底地明瞭,她现在所谓的“幸福”,充其量只是建构在他们不幸上的海市蜃楼罢了。
“或许你们并不相信吧。但是我总认为,人究竟犯了多少罪,到了生命最后一天,一定会好好做一次结算的。”
如果真能这样就好了……尚人想。
“用别人的不幸换来的假幸福,只是自欺欺人的赝品罢了。”
否则,自己——这个家未免太过悲惨,实在让人情何以堪。
“不过……我不会因此诅咒你们总有一天会受到报应。欸,你们就继续办家家酒,玩到尽兴的那天为止吧。可是——你别忘了,真山瑞希。你认为幸福洋溢的四年,对我们这家人来说,却是苦痛难当的四年……你可千万别忘记啊。”
时光无法倒流。
既是不能重新设定的伤痛,哪怕只有万分之一也好。他希望瑞希也尝尝这种锥心刺骨的痛楚。
“你已经不是不相关的局外人。你也是将我们害到家破人亡的凶手之一……你别忘记!”
丢下这句话之后,尚人横跨过脚踏车,看也不看脸色苍白的瑞希,离开了原地。
瑞希只是愣在原地。
之后,过了半晌。一辆机车徐徐接近瑞希。
公园禁止机车进入的规定,对方似乎视若无睹。
不过,一头金色染发的少年,竟以和嚣张外表背道而驰的温柔语气,开口询问瑞希。
“唷,瑞希。事情说完了吗?”
于是。
之前极力硬撑的气势,似乎一口气萎缩下来。
“小…俊……”
瑞希才开口回了一句,立刻紧咬着下唇,眼泪仿佛溃堤般滚滚落下。
顿时,少年原本高高吊起的眉梢,变得更加严厉了。
“那混蛋……他是不是对你说了些有的没的?”
瑞希依旧不发一语,僵硬地摇了摇头,只是闷着头掉泪。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
千言万语全淤塞在胸口,让她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好的人,并不是……他。
仿佛偷袭似地,冷不防出现在他面前。莫名其妙地现身,踩着对方的伤口,指控了一堆自以为是的罪名——全是自己不好。
——不。
若非经过这番交谈,瑞希甚至不知道,对方有过这些“伤口”。
一无所知的——自己。
()
因幸福而目眩,对什么都视若无睹的——自己。
然而……
真相的重量……压得瑞希完全喘不过气。瑞希甚至连赔罪的话都说不出来。
窝囊的自己……。
她只是在对忝不知耻的自己——生气。
冷到不能再冷的语气。可是,对方全身却像散发着青色火焰,仿佛一种冷到极点的怒气……。
那宛若能射穿自己的眼神——令人畏惧。
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把冰刀。
“怎么啦?你说啊。是那混蛋害你哭的吗?瑞希,你说啊。这样我才能帮你报仇。”
不是的。
(不是……那样的!)
瑞希只是希望姐姐能得到幸福。
姐姐代替早逝的双亲将自己拉拔长大,今年已经三十岁了。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