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好笑!我竟也成了鬼!一个除了活过来外无所不能的鬼!我的心情无比快意,我想,我的生日还是要有人陪的,那个叫妍妍的女生不难看,就是她了,我冷笑着,像风一样跟了上去……
第二十六篇 鬼屋
一九七六年七月一个大热天,我第一次看到我们的房子。
那是一幢饱受风吹雨打的维多利亚式旧屋,已经空置七年。结实的石基环生着齐腰长草;木瓦盖的房顶向下倾斜。可是我跟着房屋经纪和外子乔治一进入宽敞的客厅时,就知道那是我的家。
乔治那时已在纽约市内工作,文件一签好,就搬进这幢房子。我则穿梭来往于我们在马里兰州的农舍与新居之间,关闭农舍,装修新居。有天下午,附近的儿童玩球玩得好好地,突然停下来问我几个问题。对,我们买下了这幢房子。对,我们有孩子,一共四个,不过要到下星期才搬来。当我告诉他们可以进来瞧瞧,两个小男孩连忙退缩,其余的格格笑了起来。
〃人家说这幢房子里有鬼,都怕得要命。你可知道你买了一幢鬼屋?〃那天傍晚,给我们装自来水管的水管匠,走来问我:〃艾克雷太太,你打算在这里待很久吗?〃
〃我待到四点半钟,鲍勃。五点钟我要驾车去接我丈夫。怎么回事?有麻烦吗?〃鲍勃犹豫了一下。〃那倒不是,艾克雷太太。我不断听到楼梯上有脚步声,楼上有人走来走去。前两天我跑上楼梯去看,起码有六次,什么人也没看到。我现在得走了,可是我不想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瞧着鲍勃站在那里,年轻、高大的个子。他真的在担心。我强自微笑。〃别替我操心,鲍勃。我总得要一个人待在这里的,现在习惯一下倒好。〃
那天晚上,我和乔治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我把上面两段谈话讲给他听。他神色凝重地点点头,钻到被子里去了。我上床躺在他身边时,看见厅里的灯还没有关。我叹了一口气,又从床上爬起来。
〃你到那儿去?〃乔治问我。
〃当然是去关灯。〃
〃让它开着吧。〃
我看了他一眼。〃你是从什么时候起,开着灯睡觉的?〃
〃从我搬到这儿来的第一晚,我现在不想讨论这个。睡吧!〃
说着他转过身去,背朝着我。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我真猜不透这些蠢男人和这幢可爱的老房子到底有什么过不去。我倒感觉到挺吉利的。于是尽管有脚步声也不去睬它。我发现有这么一个警觉的人昼夜二十四小时担任巡逻,未尝不使我安心。反正所有的老屋都是吱吱嘎嘎响的脚步声。
有一天平静无风,悬吊在餐桌上空的那根电灯线,无端摇摆起来,跟着又忽然停止,就像有只看不见的手把它抓住似的。法国式双扇玻璃门猛然打开,窗子突然大开,谁也没有去碰到门窗,有几个朋友确实见到。乔治把那些玻璃窗都关起来钉牢。我们十五岁的长女辛西亚看见玻璃门开了,就轻轻地走过去关上。乔治常常出门,碰到这样的时候,我就会通宵看书,直到凌晨,甚至把灯都熄了,在屋里走来走去。
有个冬夜,我站在餐厅窗口,凭窗观赏哈德逊河上的景色。树叶都已脱落,河对岸灯光点点。大班济桥上的灯随着桥拱起伏,宛如一串钻石项链在静静的河上放光。我站在那里欣赏此良宵美景时,突然感到左边一阵森寒。有个人正在我左边站着,而且站得很贴近。我慢慢转过头去看时,不禁毛发直竖,根本没有人站在那里。不过的确有个什么东西在那里站过。
〃河边景致真美,是不是?〃我大声问。我一开口,就不再毛骨悚然了,身边的鬼物也就没有对我构成威协。我们继续站在那里凭窗远眺美景。过了几分钟,我转身走开时,那个隐
形伴侣也跟着走开,陪我穿过餐厅。我走到门口时迟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