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音歧前脚刚踏出门槛,便觉得后脚一沉,低头,只见一只红狐狸团着她的脚踝,用迷雾蒙蒙的眸子望着自己。
“敢问美丽善良大方温柔的音歧姐姐,小狐狸是否有这个荣幸与您共进午餐捏?”
音歧脸上绷不住,卟哧笑了。“当然。去换身衣裳,我去叫竹子。”
“啊?”洛梨听到竹子二字,像个泄气的球瘪了下来。“臭竹子也要去啊!”
“是啊,不能留他一个人在家里吃饭。”
“好吧。”洛梨委屈状。“事先声明,本小姐是很有修养很有修养很有修养很有修养的名门淑媛!如果跟他一般争食,那是被逼无奈的。”恩!不争点心争口气!
“呵,是是。请小姐更衣。”音歧说着就往西苑去了。
不过贑竹不想去,不是因为怕跟洛梨争食怕败阵才爽音歧的约,而是因为他的刀剑师傅要来给他特别指教,所以留在家里好好练习,音歧心里推算了下时间,也确实是这个日子,便不再勉强他,留他一个人看家。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但愿贼心似我心(四)
玉盘珍馐,大快朵颐。
临街的位置坐下,洛梨最喜欢这个位置,二楼凭栏干,在这角度她可以横纵观去整条街市,那儿热闹混杂却不失人间市井之中的情趣。
午餐的时辰,玉笼坊里也渐渐拥挤起来。
一位白衣青俊一只脚刚踏上二楼的最后一级台阶,他的视线就被一个女孩牵扯,无法转睛。
洛梨,被这敬仰的目光看的洋洋得意,把腰挺得直板板,平时非常鄙视的兰花指也翘了起来。突然之间,她的气场又短了下来,为什么?还用问,她现在可是破戒背咒期,一脸的麻疹子,那个人看什么呀!自己脸上的疙瘩?不会已经一颗一颗数上了吧。
呜,不要,看什么看,臭变态!洛梨赶紧用抽过音歧的纱巾蒙住脸。这一遮,那位青年公子自是不好意思的收回视线,讪讪走了。
可是,洛梨的回头率却莫名的高了。可不?这年头蒙面纱的只有两种人:一是破相,长得满脸狰狞,吓坏花花草草,这样不好,故此蒙面。其二名人,比如说什么柳巷名姬、江洋大盗之类,不蒙面会引起必要的恐慌,不蒙不行。
洛梨这一蒙脸就被当做可疑分子了。还有人自己好奇还不够,还叫同来的人一起用眼角瞧瞧她。瞧瞧还不够,背过身去开始茶余饭后大话推理。
音歧浅笑,扯下面纱,“有什么好在意的,我们吃我们的。何必蒙着脸,跟糕点过不去呢?”
“恩”洛梨点点头,夹起一个汤包,丢进嘴里。
楼梯上“噔噔噔”上来一个跑堂,引着来人上了三楼的雅包。
来人在楼梯口止步,瞥眼看着洛梨。就这一眼,一阵颤栗爬上洛梨的肩头,嘴里的汤包不上不下的滞留嘴里。那人是——邢爷。
邢爷的视线直直逼来,像蒸笼里的水汽,闷着洛梨透不过气。
——不认识。不认识。不认识。不认识。不认识。不认识。不认识。——打死也得说不认识,洛梨的心里直打鼓,手掌发汗,微颤。
不觉间那个严肃的表情变成了嫌弃。“麻子,扫兴。”就甩袖上了三楼。
“啊,不早说!差点吓死了。其实这个应咒也不赖嘛。”洛梨咽下汤包。“至少干了坏事,不会被抓。”
“看看,惜瑰多为你着想。”
洛梨掩笑,她那里不知,若是不知又怎么会千辛万苦求土地告诉她楚辞简的事;若是不知又怎么会千山万水的打听持简人的踪迹;若是不知又怎么会通过千难万险和邢爷结下梁子还背着破解的咒。
但听,“呵——”邻桌两个中年男子低声笑谈,“她还有兴致来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