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想着万一在衙门晕倒了,还能有根生哥给照料照料自己,结果根生哥不就在眼前吗,这叫心想事成吗?
“玉莲……”牛根生憨厚的摸样一点没变,他这人除了胆子小,窝囊了点,心眼还是不错的。
“行了,玉莲姑娘不是醒了吗,那就该干嘛干嘛去吧。”根生的娘在外屋嚷了句,说着一挑帘子进来了。
“玉莲,早上你大婶说话,可能是稍微,嗯,那什么了一点。可是你也不能怨你大婶心狠。你们家的那点破事,咱晋城现在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啦。你和根生要是成了,这三元当铺谁还敢来呀?我一大家子要养活,儿子媳妇孙子孙女……这……”
“大婶,别说了,多谢你们救俺回来,玉莲这就走。俺心里明镜似的,也没脸再待下去了,不能给你们添堵。”
说出这话,我坚强的居然没有哭出来,但是心已经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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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牛根生家离开,不知不觉我走回了陈府,谁知前门后门侧门全都紧紧关闭着,我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叫嚷着,可是没有人给我开门,院子里悄无声息。
没有人告诉我前路要向何方?
不到三天的功夫,世界上对我最亲的人,仿佛都要从我的生命里逐一消失了。
我向西一拐,摇摇晃晃的去找吴真人,想寻个破解的法子;可是到了那才发现,早已人去屋空了。
我踉踉跄跄穿过大街小巷,走过闹市人群,鬼使神差的走到了汾河岸边。
只见,山接水茫茫渺渺,水连天隐隐迢迢。
可这,山水天地间,无处是故乡。
“娘,你好傻,爹,你咋就不能争气点哪?弄回家这么几个老婆,没个省心的。你说你,还病了,你这是作啥呀你。”我站到了河边,哇哇的哭了起来,直到哭的没有眼泪可流了。
我知道我爹才华横溢,青年时****倜傥,玉树临风。
可是这多情****是孽债呀,无辜害苦了一家老小。
若是他安稳本分,好好和大妈过日子,又怎么会弄出来恶毒的二妈,和个没有名分的娘啊。
要是我有了男人,不求他有钱俊俏,只是决不许他娶什么三妻四妾;除非我死了,正经的给后来人腾个地方。
独自拥有一个不完美的男人,比和几个女人一起去分享一个完美的男人,幸福太多。
以后要是我有儿子了,也只许他娶一个老婆。
多妻败家,玉莲祖训。
“爹……你现在搞得家破人亡呀……”我歇过劲了,又忍不住独自哭诉起来,可哭着哭着,忽然听到身后有些响动。
不远处的树林里似乎传来了几个人的脚步和说话声,我一惊,心中暗觉不妙,不会是什么土匪恶霸****什么的吧?我一个单身女子,长得又这么美……快跑。
“老爷我再审这种案子,恐怕会家破人亡,丧气,丧气啊。”怎么听这声音似曾相识的。
“哎,哎,唉,救命啊,救…噗通,…啊,救命。”一不留神,脚底一滑,我的两只脚顺着岸边厚厚的落叶滑下了河岸……
“不好啦!有人跳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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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阿嚏。阿……”我靠着棵大柳树,冻的牙齿打颤,瑟瑟发抖,不住的打着喷嚏。
“怎么又是你啊?”上午在县衙审案的白胖县官发话了,他倒背双手,气愤不已,旁边站着那个瘦师爷。
“咳咳,咳。”我浑身的毛孔全都张开了,吹着河边阴冷的风,感觉像有无数根刚刺扎向全身的肌肤。
白胖县官气得胖下巴都发抖了,小塔拉眼眯成了一条缝隙,“你……下午酉时朝廷的钦差来督导晋城的春汛事务,你说你,什么时候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