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我?”元上陌吃惊地捂着脸,仿佛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元公子,我早跟你说过,良言自从回来后,就一直有些疯癫。公子大人大量,就别跟一个病人计较了。”尚夫人一面说一面连声吩咐拿热巾子给元公子敷脸。
桑桑怒不可遏,右脸肿痛,连说话都扯得面颊痛,可见那个元上陌下手有多狠!她冲尚夫人喊道:“你没看到是他打我在先的吗?!他才是疯子,一进来就打人!”
尚夫人仍然一脸温柔,“良言,元公子打你,是帮你回魂。你站了半天,一动不动,连眼也不曾眨一下,大家怀疑你神魂离窍,元公子正在前厅做客,听到这话,特意来看你的。”
“你才神魂离窍!”桑桑的眼中迸出急泪,生平第一次受到这样不公平的待遇。明明是别人打她在先,反而变成她的错。她的声音颤抖,连身子都在轻颤,“你们、你们别欺负人!”
“你胡说什么呢?!”尚喜言瞪了她一眼,“我们好心来救你,倒成害你的了?娘、元公子,我们走!”
“喜言,你姐姐病了,她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尚夫人温言说着,转向元上陌道,“不过这里还是不要多待了。我会多叫一些下人守住这里,只是对不住元公子了。”
元上陌的手仍然捂着脸,愤然地看了桑桑一眼,跟着尚夫人等一起走了。
桑桑仍气得浑身战栗。
这就是尚良言过的生活吗?任人欺凌?
如果刚才换作尚良言的话,一定是忍气吞声挨了这巴掌吧?
桃儿拿来热巾子,小心翼翼地替桑桑敷在脸上。热气一逼,半张脸针扎似的痛,眼泪又要掉下来。
“大、大仙……”
“我不是什么大仙!”桑桑气闷极了,“你见过被人打成猪头的大仙吗?”
桃儿住了口,过了一会儿,小声道:“你站着一动不动,脸色苍白,我喊也不应,拉也不动,吓死我了,才去喊人的。大家都没有办法,还是元少爷一个巴掌把你打醒的……”
“那我不是要多谢他打我?!”
“不是不是……”见到她挑眉瞪眼,桃儿连忙否认,“只是,只是我觉得元少爷并没有恶意,治离魂症好像是有这么一说……”
“我才没有离魂!”我只是跟别的魂聊了一会儿天!
晚上躺在了床上,桑桑很想再跟尚良言聊聊。
然而无论她用哪种方式呼唤——比如低低念良言的名字,比如在大脑里默念良言快出来,比如闭上眼睛冥想良言出现之类,尚良言却始终没有出现。
倒弄得一晚上没睡好觉,第二天明显睡过头。
好在她是病人,是尚家全家上下一起公认的失心疯病人,也没人追究什么问安不问安早起不早起的失仪。
第七天的时候,任宣如约地来了。
这一次的任宣,比上一次更显得憔悴,身上的衣服都松了一层,飘飘荡荡。可帅哥就是帅哥,连瘦也瘦得飘逸,另有一番风姿。
正当桑桑流着口水发花痴的时候,心里忽然漾起那种奇异的感觉。
又是甜蜜,又是悲伤。
“良言!”
她脑子里迅速闪过这个名字,“是你吗?”
良言发出低低的一声叹,“告诉他,不要再采药来了。”
“为什么?他说吃了对你有好处啊。”
“这种药丸里面有三味主药,每一味都生长在极险峭的山川大泽处,采集起来太辛苦了。”
“咦,这你也知道?”
“小时候,我们一起看医书……”尚良言的声音低下去,“总之,叫他不要再做这些药丸了。”
桑桑一听她声音渐低,便知她要离开,连忙道:“你先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