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不要小看自己。事实上,任何一段感情的失败,双方都有责任。如果你真的很爱他,就应该努力去争取才对。你有属于自己的美好,任谁也无法取代的。”
看着他炯亮的蓝眸,霏君的心弦突然一震。这……这男人是在安慰她吗?也许他只是在讲场面话吧?可他的语气好认真,眼神好强悍,让她莫名其妙觉得心跳加速。
荻尧又道:“不过,你必须先确定一个问题──你真的很爱他吗?”
简单的问题却让霏君陷入沈默,她原本想回答“当然爱”,但话到了嘴边却突然顿住了。她默默地问自己:爱吗?我真的很爱崔东健吗?
来到希腊已经快四天了,经过数日的冷静,她已经可以稍微平静地面对自己的感情了。从小到大,东健哥是她接触最为频繁的异性。她自小都是念女校,再加上家里管得很严,所以几乎没有跟其他异性相处的机会,只有一起长大的东健哥是例外。
她曾经以为自己很爱崔东健,但,一直到这一刻,她才突然顿悟。她真的很爱崔东健吗?或者,她只是把东健哥当成一个梦想、一个期待?她是不是把他当成一个可以拯救她脱离那个冰冷家庭的王子了?
也许,她只是渴望一个男人带她逃离那个家,而东健哥又经常出入元家,再加上两人年纪相仿,是以,她自然而然地期待着他的出现,甚至以为这份期待就是爱情……
又给自己倒了杯白酒,一饮而尽后,霏君才低声道:“很怪,我曾经以为自己爱惨了他,不过,不知为何,此刻我居然说不出『是的,我很爱他』这句话。我只知道东健哥对我而言是很重要的人,我跟他是一起长大的,他就像我的大哥,总是在我无助的时刻照顾我。但现在我却分不出自己对他究竟是依赖,还是爱情?”她的心情真的很乱,也许,她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厘清这个问题。
听到她的回答,鹰荻尧脸上浮起满意的笑容。虽然他还没跟她正式相亲,不过,他有把握他们日后必定会再碰面,因此自然不希望她心底还爱着别的男人。
唉,心情好差。霏君闷闷地喝着白酒,低嚷着:“你知道他是怎么移情别恋的吗?我要到伦敦留学前,他还信誓且且地说会等我回去。可是,这一阵子我却发现他的来电跟来信越来越少了。一开始我还不以为意,认为他是在忙公事,所以无暇照顾我。”
又灌了杯白酒后,霏君小脸满是苦涩,继续说:“但,数日前我居然接到在韩国的小妹打来的电话,她说东健哥要结婚了,对象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哈哈哈,他竟然要成为我的姐夫了……很可笑吧?我到伦敦念书前,东健哥还跟我说不可以乱交男朋友,他会在韩国等我,没想到等着我的,居然是他即将成为我姐夫的消息……”
眼看她又想倒酒,荻尧出言阻止。“你别再喝了,肚子空空的喝酒很伤身。”他看她没吃多少东西,却拚命喝酒,忍不住心疼。
“你别啰唆嘛,让我喝……”霏君秀眉微皱地又喝了杯白酒,口齿不清地喊着。“反正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人关心我……我母亲早就病逝了,韩国那个家就像座冰宫,冷冰冰的,没有温度……我父亲他一直都不喜欢我,我是三房生的,他会娶我母亲只是为了生儿子好传宗接代,我一生下来,父亲就毫不掩饰对女儿的失望及厌恶……”
“嗝~~”打了个大酒嗝,霏君借着醉意释放压抑多年的委屈,双眼迷蒙地喊着:“没有人真的爱我,不管我多努力地念书,甚至考上全额奖学金去留学,父亲都不曾多看我一眼,更没有给过我一句赞美……东健哥也是,他嘴里说要等我回国,可心底一定在取笑我,笑我天真、笑我愚笨!他喜欢的根本不是我,而是元霏莉,是我那个既漂亮、又得宠的大姐。从我小时候就是这样,我父亲只疼爱大姐,不疼我。每个人都说元霏莉又漂亮、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