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亚兴深吸一口气,“你还能维持多久?” 麻醉医师摇摇头,“院长,我建议终止手术。先缝合,等下次再……” “继续,他的身体不可能再次承受开胸扩张,这次必须解决所有问题。” 白亚兴说罢,转头对副手医师吩咐道,“接下来的事,你不要插手,任何风险,由我一人承担。” 副手医师闻言有些惊愕,“院长,你不会是想要违反医疗指导条例吧。” “我自有主张。”白亚兴失了好语气,情绪在崩溃的边缘。 副手医师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退后两步守在一旁。 白亚兴的双手颤抖不停,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看向麻醉医师问道:“数值如果在基础以下,还可以维持多久?” 麻醉医师摇摇头:“我不确定,病人的身体太差,我无法预测他可能撑过多久。” 白亚兴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将注射器扎入林北河颈侧的穴位,缓慢推药物进去。 一瓶药打完,他擦了擦脸颊,向麻醉医师说道,“给病人注射肾上腺素,务必维持住生命体征,我会在半小时内完成胸外和腹腔的缝合。” “这不可能,时间太仓促了。”麻醉医师忍不住劝说,“要不还是下次再…” “照办。”白亚兴的语气不容商榷,“你只要给我牢牢盯住监测仪,其他的不要管。” 闻言,麻醉医生只好照办。 他清楚白亚兴的实力,可他真的觉得此刻的他不是很理智也不是很清醒。 在数值基础以下的时间,如果超过半小时,势必会对机体造成不可逆的损害,甚至脑死亡。 而白亚兴竟然在没得到许可,和告知守则的情况下,进行这样违反规定的手术。 即使手术成功,他也一定要面临严厉的问询和调查。 甚至有可能取消行医资格。 他不明白这样有天赋的外科医生。 为什么要用自己的职业生涯,去赌一个也许不会发生的奇迹。 去修补一颗日渐衰弱的心脏。 一瓶药注射完毕,林北河的脉搏增强了许多。 “院长,病人的数值正在上升,可以缝合。”麻醉医师兴奋的说道。 白亚兴点点头,为北河缝合。 随着,时间流逝,林北河的心率渐渐趋于平缓。 “滴——滴——滴——” 缝合结束,监测仪器上的数据终于稳定下来。 这场手术耗费了白亚兴巨大精力。 当林北河脱离危险,送出手术室时,白亚兴只觉天旋地转,全身瘫软。 他费力踏出手术室,对上萧莫予焦急的脸,他疲惫的摆了摆手,“他已经没事了,接下来等他慢慢恢复就可以了。” 坐在一旁的周泽苍白着脸,对着他微微点头,以示感谢。 萧莫予松了一口气,感激道:“谢了。辛苦你了。” 白亚兴嫌弃的瞥了他一眼,“你别这样殷情,我恶心。” 闻言周泽不禁笑出声来,原来觉得萧莫予温柔说话,很恶心的,不止他一个。 “你先休息一下吧。”萧莫予破天荒的没有怼回去,扶着白亚兴坐在走廊椅子上。 白亚兴摆摆手,“不用了,我还得去安排检查,还有后续的治疗方案。毕竟电击对身体的伤害很大。” 萧莫予点头,转身向重症监护室走去,因为没到探病时间,被拦在门外。 他看向白亚兴,“对我也要规定探病时间?” 白亚兴愣了一会,似乎在寻找措辞,而后淡淡道:“这次的急救对他的身体伤害很大,在确保他可以平安度过之前,你只好忍耐一下,等他稳定一点再见他吧。” 萧莫予挑了挑眉,望着白亚兴,似要将他看穿一般。 长久的沉默之后,他叹道:“行,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白亚兴点点头,朝icu里走去。 他站在病床前,望着林北河。 林北河静静的躺在那儿,脸色惨白,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看着他熟睡的模样,白亚兴忽然鼻尖酸涩,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小北……”白亚兴伸手勾勒林北河脸部的轮廓,却在即将触碰的时候,没有再往前一分。 “我撒谎了。”白亚兴喃喃道,“我后悔了,我忽然不想把你让给萧莫予了。” 白亚兴俯下身,隔空亲吻着林北河罩着呼吸机的唇瓣,声音哽咽道:“我是有罪的吧。如果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