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决定长大后要当一名可以治愈病痛的医生。
所以,把生病的她留在医院的事情,她真的不怪苏韵锦和萧国山。
至于她和沈越川是兄妹的事情,更不能怪苏韵锦了。
苏韵锦不是狠心的人,当年她遗弃沈越川,一定有她不得已的苦衷,之后,她一定比任何人都痛苦。
她心疼都来不及,怎么能责怪?
所以,她只能自我安慰,这一切都是命运在冥冥之中的安排……
“芸芸。”苏韵锦握|住萧芸芸的手,“西遇和相宜的满月酒之后,妈妈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情。对你来说,也许是个很大的意外。答应妈妈,到时候,不管你能不能接受那件事,都要和妈妈说。如果实在不能接受,不要一个人消化,一定要说出来。”
“妈妈,”萧芸芸眨巴眨巴眼睛,调笑道,“听你的意思,会是一件大事啊!”
苏韵锦点点头:“确实可以说是一件大事。”
“唔!”萧芸芸兴趣十足的样子,“那干嘛要等到西遇和相宜的满月酒之后?现在不可以告诉我吗?”
萧芸芸的反应如此天真,更让苏韵锦笃信,她确实不知道沈越川是她哥哥。
到时候……真相对她的冲击,会更大吧?
苏韵锦掩饰着心疼,摇摇头说:“现在还不行,必须要等到你表哥和表姐他们都在场,我才能宣布这件事。”
“好吧。”萧芸芸一脸失望,但还是表示体谅,“那我先好奇着,等西遇和相宜满月那天再听你说!”
苏韵锦点点头:“吃早餐吧,不然你上班要迟到了。”
早餐很美味,水晶虾饺更是恰如其名,蒸得透明鲜嫩,饱满的虾仁就像要冲破薄薄的水晶皮跳出来,整只虾饺送|入嘴里,满口鲜香。
可是吃下去的时候,萧芸芸感觉不到任何味道,她只好吃得很快。
看起来,她似乎是要赶着去上班。
只有她自己知道,是因为她快要笑不出来了。
这场戏好不容易演到最后的关键点,她不能在这个时候露馅。
吃完早餐后,萧芸芸不让苏韵锦送,跳上出租车直奔医院。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她故意让苏韵锦回澳洲;故意刺激沈越川,说他管不了她。
她故意说苏韵锦过敏,她不能养宠物,让沈越川把二哈抱回家养。
她甚至假装不知道苏韵锦即将要公开什么,表现出极大的好奇。
这一切,她都是故意的,只为了让苏韵锦和沈越川相信——她并不知道沈越川是她哥哥,她对沈越川也没有任何感情。
好让苏韵锦公开沈越川的身世。
只要她开口叫沈越川哥哥,他们之间,就会被那一层血缘关系阻断所有可能。
只有这样,她才能彻底死心。
可是这一天真的要来临的时候,她竟然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萧芸芸蜷缩在出租车的后座,把脸深深的埋进手掌里。
她已经很努力的控制眼泪,最后还是有液体濡湿掌心。
她只能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这样也好,注定没有结果的人,何必自欺欺人的攥着最后一丝脆弱的希望呢?
长痛,不如短痛。
隐忍太久,最后,萧芸芸还是忍不住哽咽了一声。
出租车司机在这座城市见惯了各种人,有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坐在后座上愁眉不展,也有年纪轻轻的女孩化着无可挑剔的妆容,拿着昂贵的手机和“男朋友”的正室对骂,也有人一上车就嚎啕大哭。
像萧芸芸这样小声哽咽的,也不是没有,但是萧芸芸看起来不像那种被生计逼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