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声音好像有种魔力,让江越在慌乱中安静下来,挣扎的幅度也逐渐减少,直到最后完全平复了呼吸。
楚天秦随即又在江越耳边呢喃: “看到那边那个监视器了吗,现在房间内太黑,它已经无法捕捉影像,但是说话还是要小心,尽量压低声音。”
江越在楚天秦怀里转了个身,将姿势改为两个人面对面地相拥,他也有样学样仰头凑在楚天秦耳边,小小声道:“这样?”
目不能视,导致其他感官都变得很敏感,江越说话时上唇轻轻擦过楚天秦的耳垂,又痒又麻。
楚天秦感到耳际那一阵柔软,而又细微的触碰,身体顿时僵硬了些许。
江越在一片黑暗和生与死的挣扎间抱着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平添出几份禁忌的心情来。
“……我们这样,算什么?”江越闭着眼,一句话还未说完他又道,“你不用回答。”
他已经很感激了。
甚至他都开始怀疑,自己可以守着这份感激过完下半生。
他早就无药可救。
如果不是尝试过强迫自己放弃他,他大概永远不会体会到‘行尸走肉’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和他人间嬉笑怒骂、声色犬马都是一副空壳。
——我必须傍近你,哪怕越靠近越鲜血淋漓。
但幸好还有疼痛能够让我知道,我还活着。
这样矫情的话,竟然是如此贴切。
楚天秦右手正搭在江越脑后,感受到掌心柔软的细发,心没由来地一阵钝疼,好想有把未开刃的匕首缓缓地在心尖上磨着。
所有情绪一股脑涌上心头。
“我后悔了。”
江越还没来得及反应,楚天秦用那把略显沙哑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我后悔了。”
角落里的监视器尽管已经监视不到任何和画面,但还是努力地运作,不断闪烁着红点。
两人相拥着,心脏的跳动仿佛也随着那个红点般,越来越快。
夹杂着江越不敢相信的声音:“……你说什么?”
。
与江越和楚天秦的处境不同,林邵久那边显得风平浪静许多,顺带着还有些歌舞升平的意味。
“这份牛排谁做的?”
林邵久穿着一身随性的居家运动装,正襟危坐在餐桌主位上,面前那份牛排几乎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闻言,齐磊在一边踹了管家一脚,怒气比主子更甚,呵斥道: “怎么回事!”
管家瞧瞧这个再瞧瞧那个,一时懵了:“我们是严格按照久爷的要求……”
林邵久随意把刀叉扔在边上,冷着脸道:“我的要求?七分熟烤出八分熟的味,这也是我的要求?”
其他手下立在边上,无一不暗想着:今天的久爷果然也很可怕……
就在林邵久一边品红酒一边看着齐磊掏刀作势要把主厨左右手给砍下来的时候,从欧式回型旋转楼梯上缓缓走下来一个人。
颜槐身上只套着林邵久的酒红色衬衫,衬得整个人都染上一丝妖异。
“醒了,”林邵久脸上总算有了点笑意,“昨天睡得还好吗?”
好……好你麻痹好。
颜槐觉得后颈直到现在还有些疼,望向林邵久的眼神异常冷漠,几年不见这人毛病真是一点没改,一言不合就把人强行敲晕。
齐磊很是没有眼力劲地还在叨叨:“久爷,砍左手还是砍右手?……妈的你哭什么哭,劳资还没砍!”
颜槐走下楼,冲着林邵久仰了仰脖子,不可一世道:“放开他。”
看着身上套着自己衣服的颜槐,林邵久显然心情都变好了。
于是他抬手挥了挥,收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