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又换上了另一层皮囊,生生的让人捉摸不透!
心突地一凉,透彻心扉、遍彻全身的冰冷。
这期间……自己到底错过了多少!?到底是多少!?
容清敛了敛心神,从袖中抽出了一条布帕,坐到冷若身边,细细的擦拭着她被茶水溅湿的衣角,动作小心且专注。
冷若一怔,唇齿微张,话到嘴边却不知说什么好。
容清温声道:“若儿,莫不是有什么心事,为何这般不小心!”
冷若隔着面纱紧紧的注视着面纱下的容清。
长睫低垂,侧脸弧线柔润,浑然忘我,修长如玉的指节拿着布帕,细细的在自己被浸湿的衣角上擦拭着。
他为何要这般待我?
……莫不是是为了之前齐风的事而道歉?
冷若心下这样想着。
便听容清道:“顺延348年春上,便四个多月前,幽兰郡主冷幽兰,惨死在寒殇宫内,尸体不翼而飞,定远侯,冷萧何得知此事,连夜进宫向国君讨要自己女儿的尸体,言语不合下,冲撞了国君,被关进了大理寺的牢狱中……期间受尽了极刑,就连冷家的旁枝末节也一并入了牢狱……”
听到此处,冷若心下一凉。
一想到牢狱中那个受尽种种极刑、奄奄一息的男人,或许跟自己死去的父亲有着一样的面孔……
她平静的心海仿佛是**了一块巨石,“扑腾”;翻腾起巨大的水花。水面越来越高,刺骨的水在她身边漫涌。任她伸出双手想要挣脱着种窒息感,可是,无论她怎么挣扎,终是毫无作用……
冷若面色顿时惨白一片,深呼吸了几下,试图压下心中这阵阵不适感。
每呼吸一次,似是呼吸间都带着生生的疼痛。
容清看着冷若苍白的面色,面露担忧,伸手抚上冷若的额头。刚刚触碰上,他的手便像触了电一样,猛地缩了回来。道:“若儿,你没事吧?”
冷若摇了摇头。努力平复面上的表情,压制着自己有些颤抖的声音,生怕别人听出一丝一毫的异样:“没事……听闻定远侯一生戎马,为天祁立下无数战功,难道……那些赫赫战功便不能抵这一次小小的过错吗?”
容清深深了看了冷若一眼,思忖良久道:“错就错在,定远侯一生戎马,为天祁朝立下无数汗马功劳的份上……他战功赫赫,即便没有冲撞殿下这等罪名压身,定远侯这棵风光的几乎压主的大树,早晚也是要被连根拔起的……此次无非是国君有意为之……”不过,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他”便会彻底失了民心了。不顾万民的请愿书,一意孤行要将冷侯爷流放,这等卸磨杀驴的事,终是做过了……
冷若面上讽刺一笑:“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敌国破,谋臣亡。可悲!”
冷家,自始至终,注定了,只是天祁朝的垫脚石。
仅此而已!
娇娘低低的娇笑了几声,面上满是毫不遮掩的不屑:“历朝历代,卸磨杀驴这种事还少吗?要我说,定远侯这般得民心,还不如召集手下忠心之士,一鼓作气,直捣黄龙。自己做逍遥快活君主得了,这般忍气吞声作何,他晓得、顾及那些君臣之礼,以礼、以忠待君主,可想过,君主可把他当做臣子看待!”
她忽的话锋一转,冷笑道:“依我瞧,这冷侯爷莫不是也是傻的!狗皇帝先是将他的女儿冷幽兰囚禁在冷宫之内……而后他又被那个狗皇帝卸了职权……冷幽兰惨死在深宫之中,自己的老子去讨要自己女儿的尸首下葬,他倒好,不但不给,还将尸体私藏了起来,某不是十年前的那口恶气还没出,还想鞭尸十年?……呵呵~~现在连自己也搭了进去,他也不气不恼的,真真是好脾气啊!要是我早就和那个狗皇帝拼了!”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