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老道士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道,“乐之扬,从今往后,成龙成蛇,都在你一念之间。”
乐之扬听出他言外之意,所谓“师父引进门,修行靠自身”,他的修为已到某种境界,从今往后,武学之道要靠自己求索。乐之扬回想席应真传艺之恩,心中悲喜交集,蓦地跪倒在地,大声说道:“道长大恩大德,乐之扬没齿不忘。”
席应真挥一挥手,说道:“你去吧,我要入定。”乐之扬只好退出,出门之时,忽见席应真白眉紧蹙,脸上密布愁云。
乐之扬返回住所,回想这几日的经历,当真头大如斗。无怪席应真不爱进京,这京城就像是一个大染缸,纵是玄门高士,一入其间,也难得干净。一想到朝廷里的各种麻烦,乐之扬恨不得离开此地,远走高飞。
这念头刚刚冒出,朱微的影子忽又出现。一想到小公主,乐之扬心底刺痛,只觉茫然。他呆在京师,到底为了什么?难道说,只为看着朱微嫁入耿家,看着她为人妻、为人母?而自己呢?唯有孤孤单单,忍受无尽的痛苦。
他越想越难过,鼻酸眼热,恨不得大哭一场,他明知留在京城,痛苦只会与日俱增,可只要朱微活着,他就无法离开京城一步,一条无形的绳索绑住了二人,留在这儿,他还能见到朱微,如果远走高飞,伤心之外,又会多出许多思念之苦。
乐之扬心情郁结,无法自拔,当下走到庭院里面,拳打脚踢,发泄胸中闷气。他将“灵鳌七绝”练了一通,又将“灵舞”使了一遍,汗透重衣,气喘吁吁,苦闷之感也稍稍消散。他呆呆站了一会儿,忽地想起席应真的话,说他内功精进,到了舍短用长、自成一家的时候了。
如何自成一家?为了转移思绪,乐之扬撇开朱微的影子,一门心思钻研武功。自从遇见席应真,于今为止,他所学甚杂,徒手有“灵鳌七绝”,暗器有“碧微箭”,兵器有“飞影神剑”和“奕星剑”。
崇明岛一行,他悟出了“止戈五律”,“飞影神剑”也好,“奕星剑”也罢,均可纳入这门心法。只不过,兵器能用“止戈五律”,徒手功夫又为何不可?
“止戈五律”与节奏相关,“灵舞”的节奏来自“周天灵飞曲”,“灵鳌七绝”却是七门武学,节奏迥然不同,好比七支不同调门的曲子,合在一起演奏,颇是杂乱无章。施展“鲲鹏掌”的时候,用不了“千芒指”,用了“千芒指”,又很难使出“忘忧拳”。因此缘故,“灵鳌七绝”单一使出,极易受人克制,但要融会贯通,却也颇有不能。
乐之扬想来想去,心中灵光一闪,生出一个奇妙念头:“‘止戈五律’能够改变他人的节奏,为何就不能改变‘灵鳌七绝’的节奏?若用一种节奏,使出‘灵鳌七绝’,岂不自然而然地融会贯通?”
意想及此,乐之扬不由雀跃而起。按照这个道理,只要用《灵曲》的节奏使出“灵鳌七绝”,就可融会这七种武学。
想到就做,乐之扬先用《灵曲》的节奏打出“鲲鹏掌”。这一试大出意料,乐之扬举手投足,一扫“鲲鹏掌”的影子,竟与“灵舞”十分相似。
打完“鲲鹏掌”,又使“无定脚”,使了数招,又隐隐现出“灵舞”的功夫。乐之扬心中惊讶,一路施展下去,忽然发现,只要按照《灵曲》的节奏出手,“灵鳌七绝”中的何种招式,灵舞之中,均可找到相应的变化。
乐之扬明白此节,大感震惊,丢开“灵鳌七绝”,全力钻研《灵舞》。越是钻研,越觉“灵舞”博大精深,以前所学所用,只是皮毛而已。这一路武舞好比汪洋大海,可以吸纳百川,天下任何武学,只要改变节奏,都能融入其间,变化出前所未有的招式。
原来,“灵道人”一生武学,大多化入“灵曲”、“灵舞”,前者是内功节奏,后者囊括了许多拳脚招式,如果习练